刘畅2019年在北京参加一个展会留影(刘畅提供)
目錄
第一部分 成長環境
一、家人都是被中共迫害者
二、兒時受到的宗教信仰熏陶
第二部分 學生時代
一、自由思想和反抗中共的萌芽
二、揭露中共罪行的最初嘗試
三、與藏傳佛教格魯派和達賴喇嘛尊者結緣
四、民主思想的啟蒙和自我價值實現
第三部分 中共治下的無力感和真正建立正信
一、被矇蔽和迷失方向的8年
二、猛然覺醒的契機
三、正式皈依三寶
四、第一次加入佛教團體,依止顯教高僧
五、夢參老和尚的生平、從佛法角度進一步認清中共
第四部分 政治宗教環境迅速惡化和新的修行方向
一、皈依以後的心理狀態
二、2018年中共開始大肆滅佛
三、夢參老和尚圓寂疑雲
四、在真言宗繼續修行
五、中共將魔爪伸向香港佛教
第五部分 絕望的三年 向觀音尊者祈求庇佑
一、再度認識藏傳佛教格魯派
二、新冠病毒爆發傳播病毒真相和觀音尊者法語
三、外婆去世前夕幫其退黨被阿波羅網報導
四、不幸中萬幸接受達賴喇嘛尊者線上觀音灌頂
五、達賴喇嘛尊者的肖像被發現遭到警察粗暴對待
六、接孩子放學路上遭警察盤問查扣攝像頭和手機視頻
第六部分 逃離中共魔爪 在加拿大迎來新生
一、決定離開中國的契機
1、無法順利在中國繼續佛法修習
2、無法在中國弘揚佛法
3、中共野蠻防疫本尊聖像險遭褻瀆財產也發生損失
4、中共二十大胡錦濤被架走,內心更加恐懼
5、內心極度抑鬱企圖自殺接受長期心理諮詢
二、逃往自由之地加拿大
1、閱讀達賴喇嘛尊者自傳得到啟示
2、選定加拿大作為避難之地
3、為烏克蘭捐款再次驚動警察警察這次找上門
4、出境失敗中共的最後阻攔
(接前)
第三部分 中共治下的無力感和真正建立正信
一、被矇蔽和迷失方向的8年
畢業後,我曾經準備考研究生,但是又不恥於再去背中共的政治課宣傳教條,於是決定放棄。找工作同樣面臨困境,因為我不是中共黨員,連共青團都沒加入,所以幾乎不可能有中共的國有企業、或者央企願意錄用我。這樣我只能選擇外企和私營企業。
畢業之初,我在日本佳能公司駐華研發子公司做產品設備的本地化英中筆譯,此後在一傢俬企的工作中接觸過日本大型會社的訪華代表團,在和日本人士的接觸中,我體會到日本的人文關懷,以及日本對中國一如既往的經濟援助和支持,比如對中國災區捐款,悼念地震死難者,和積極建立經貿聯繫,在日本發生311海嘯後將重要產業轉移到中國的善意。這些都和中共對日本的宣傳大相逕庭,中共對日本的宣傳幾乎都是敵對的,負面的,將日本宣傳為中國人的頭號和直接敵人。此後,我也跟隨一位來自British Council的英國教育專家一起編製劍橋英語培訓師教材,她是一位堅定的天主教教徒,從她身上我感受到西方英語國家人對人的關愛,以及她信仰的力量。這些經歷由於時間久遠,並沒有出現在申請表格的時間線內。在2007年畢業後,到2012年底的這段時間,我都在頻繁改換工作,這其中不乏自身職業選擇原因,也有中共的檔案制度影響,以及中外關係的變化,比如日本佳能因為中共法律原因遣散了我們這些勞務派遣員工,我的英國老闆因為遭到身為中共黨員的副總排擠被迫離開公司去了廣州。
我真正安頓下來是在2012年底,進入一家在美國紐交所上市的私營廣播電視軟體公司。工作內容是負責海外項目的投融資和內保外貸等金融支持。這段時間工作和收入開始穩定,我也結了婚,幾乎每年赴國外旅遊,也有少量海外出差的工作。這段時間只是物質上得到了一些滿足,精神上卻是更加空虛,信仰和修行中斷過一段時間,直到2015年才完全開始恢復。從2007年到2015年是胡錦濤執政的後半段,向習近平掌權的初期過渡的時期,這段時間中國經濟發生了高速增長,主要是房地產市場投機非常活躍,股市也有過短暫的上漲。
現在回顧這8年,可以說對多數中國人,包括我來說,都是一種迷幻藥,讓人覺得中國很有希望,包括對胡錦濤、習近平這樣的中共黨魁都抱有不切實際的幻想,以為中共即將進行政治體制改革,以為只要經濟持續增長就一定會帶動中國變得文明、自由和民主起來,以為中共這個在歷史上對中國人民犯下難以計數罪行的邪教式政黨能變得有點人性。這8年時間,我基本埋頭於工作和家庭,對中共人權劣跡,尤其是其對少數民族、西藏新疆的持續迫害的關注也有所減少,將不少精力用在憧憬中共經濟發展的畫餅之中。2014年初,我也開始自己創業開公司,當然是兼職,沒有讓我的僱主知道,現在想起來,這也是觸犯佛制定的戒律,因為老闆不知情的情況下進行兼職屬於偷盜雇佣時間。當時北京也像深圳特區設立之初一樣,很多人都工作到深夜,爭分奪秒,我接觸的人裡面有的用一頁紙商業計畫書就能說服投資人,成功融資1000萬人民幣,那是一個瘋狂拜金的年代。那時候中共用紙醉金迷麻痺人民,宣傳的榜樣都是貪污腐敗、眾多情婦、有權有錢的官僚和企業家,讓底層人民也覺得那種生活是正確的,而且自己可以過上那種生活。
二、猛然覺醒的契機
就在我沈迷於這些財色誘惑,即將墮落的時候,我家的寵物狗突然遭遇了車禍,當時我正在50公里外參加一個並沒什麼實際價值的會議。我妻子打電話告訴我小狗自己過馬路,再跑回來的時候被車撞到,傷勢嚴重,正在附近的寵物醫院搶救。我馬上打車趕到醫院,彷彿我們自己孩子的小狗因膀胱破裂、骨盆骨折正在搶救室接受緊急開腹手術。醫生通知我小狗有生命危險,他已經盡力,但還是希望渺茫,讓我進去看他一眼,可能是最後一眼。我進入搶救室看著奄奄一息的小狗,抓住他的爪子突然想起了觀音尊者的六字大明咒,我一邊唸咒,一邊回憶起尊者慈悲的笑容,心裏想著,希望小狗脫離生命危險,如果不行就讓阿彌陀如來和觀音尊者接他到極樂世界。奇蹟發生了,在我默念不到5分鐘的功夫,小狗的爪子用力的動了一下,隨即又掙脫我的手。醫生示意我有轉機,讓我先出去等待,他好繼續完成手術。就這樣小狗保住了一命,如果不是佛菩薩的慈悲,及時讓我想起了修行,可能我們能做的只剩下哭泣。這件事讓我對佛法更加深信不疑,再一次真切的給了我動力,讓我覺得這個世界最重要的不是金錢,而是愛與慈悲,這個慈悲還必須有足夠的力量,才能夠在面臨生死難關時真正發揮作用。
三、正式皈依三寶
我最初的佛法導師是漢傳佛教的宣化上人,他曾經在上世紀60年代到訪北美,並在70年代後期在美國加州建立了萬佛城,此後又在加拿大建立了多個寺院作為修行、弘法道場。2015年,在中國直接接觸達賴喇嘛尊者的教法還很困難,為了能進一步親近觀音尊者、觀音菩薩,我選擇了同樣被視為觀音菩薩化身的宣化上人的著述進行學習,後來我才知道在我開始學習的時候,宣化上人已經早在1995年於美國圓寂。我最初認真系統學習的佛經是宣化上人講解的楞嚴經,經文每一句都有他的詳盡闡釋,一開始我連裡面的生僻字都認不全,一邊查字典,一邊上網查各種佛學術語,還是很多地方讀不懂,想不明白。我又想到念誦真言和佛號的方法,一邊念六字真言、阿彌陀如來佛號,一邊閱讀,居然能基本看懂了,有些難懂的地方多思考幾遍,做筆記再反覆看,也能逐漸明白義理。楞嚴經裡面最著名的就是七處征心的典故,佛教導阿難尊者,問他心在哪裡,這個心不是指心臟,也不是指意識,阿難錯把這些當成自己的心,真正的心是智慧之心,智慧又是看不見摸不著的,人人都具有的,只是暫時被無明愚痴矇蔽了,顯現不出來,通過禪定,就可以去除無明愚痴,讓本具的智慧之心顯現出來,這個清淨無染的真心是個抽象的概念,如果要去找並不能找到一個實體,但又是時時存在,不離開每個人的。通過學習宣化上人的楞嚴經講解,以及每天堅持禪坐,我感覺自己心中,有種特別的光明即將破殼而出,但又無法描述在哪裡,無法用語言形容,這可能就是七處征心講的「妙明真心」。2015年12月底,在阿彌陀如來聖誕日,我去寺院正式皈依了三寶,我覺得唯有三寶才能引導我繼續探索智慧,才能更好地幫助他人。我真正皈依的動機是出自理性和對內心光明智慧的探索,以及尋求真正的解脫道,並不再是出於感性認識和單純的崇拜。此後我又反覆進行了兩次皈依,佛教以身心皈依為關鍵條件,必須親自參加皈依法會,完成儀軌,並在內心也認可自己的皈依才能真正建立與三寶的聯繫,才算是被法界和佛菩薩認可為三寶弟子,並不是申請個皈依證書就能算是佛弟子。所以我皈依了幾次之後,才領取了皈依證,證書上的日期已經是2016年5月份了。此外,多次皈依不斷重複和強化自己的誓言是被允許和提倡的。
四、第一次加入佛教團體,依止顯教高僧
在我皈依三寶不久,通過進一步學習,我瞭解到自己需要依止一位在世的、能夠經常見面的上師指導進一步的學修,因為不能見到達賴喇嘛尊者,宣化上人也已經圓寂,我需要另擇一位上師。我求達賴喇嘛尊者和宣化上人加持我,通過夢境和其他感應反複印證,我找到了當時還在世的駐錫在五臺山的百歲高僧夢參老和尚。根據他的神奇經歷,我推斷他可能是地藏菩薩的化身。他和宣化上人有過很多次交道,曾赴美國萬佛城宣化上人的道場講授佛法,和達賴喇嘛尊者雖然沒有直接見過面,但是也曾赴藏地學習藏傳佛教長達10年之久。我認定夢參老和尚就是兩位觀音菩薩化身的上師引薦給我的師父。
此後,我追隨夢參老和尚學習了地藏三經、《金剛經》、《法華經》和《華嚴經》。平時見到老和尚的機會不多,我有時候是通過視頻和直播等方式聽老和尚講經,每次有一些疑問,可以給老和尚所在的寺院發郵件詢問,或者直接多念地藏菩薩聖號,很快疑問就得到解答,2016年初到2017年中的這段時間,可能是我顯教基礎知識學得最快的幾年。雖然不能常見面,但是我感覺老和尚的加持力、智慧力,幫助我有了突飛猛進的進步。
2016開始,我先後加入了幫助夢參老和尚弘揚佛法的兩個團體。一個是《大乘大集地藏十輪經》的具足水火吉祥光明大記明咒的共修QQ群,我加入短短兩個月時間就擔任了管理員,受創建者師兄的要求,負責組織群內跟隨夢參老和尚學佛的師兄弟一起學習老和尚的所有講經著作,每天定時節選一段文字資料,供大家學習,同時負責督促和整理師兄弟們修行的情況,定期做成表格發布在群裡。其實修行的功課並沒有嚴格的內容、數量或是時間要求,只是用精進修行的師兄們的數據來激勵其他沒有積極修行的師兄。另一個是夢參老和尚身邊的居士弘法團,直接隸屬於夢參老和尚所在的寺院,由老和尚的出家弟子們佈置任務。我的任務是定期收集夢參老和尚的講經視頻,根據寺院出家師父的要求,編輯截取視頻片段,然後發布到寺院的微信公眾號裡面,我是這個視頻編輯小組的組長,負責編輯軟體使用教學和視頻成品的質量驗收。同時我們也有一些給講經視頻聽寫配中文字幕的任務。
2017年我去五臺山朝聖,同時參加夢參老和尚的103歲生日壽誕法會,這是我最後一次親近夢參老和尚,他老人家在同年11月底示寂(圓寂)。
五、夢參老和尚的生平、從佛法角度進一步認清中共
1950年元月,夢參老和尚在四川省甘孜縣時因不願意放棄僧人身份、不願意進藏參與工作,經過二年學習改造依舊不願意還俗,遂被捕入獄;又因在獄中宣傳佛法,以反革命之名被判刑十五年、勞動改造十八年,共計坐了中共的黑獄長達三十三年。
老和尚在接受採訪時自述了該段經歷:解放西藏的時候,張國華將軍帶領十八軍進藏。張將軍進藏,有一個顧問團,團裡有個老先生,是燕京大學邊疆研究所的老教授,我在北京北海住的時候就認識,他在那裡看見我高興死了。當時西藏漢人少,他說:『你可真是活寶貝,給我們當翻譯吧!我們缺少你這樣的人才。』我說:『我不去,聽說共產黨要消滅佛教的,西藏那裡有我的老師和同學,我不能去做傷害他們的事情!』後來我因為抗命就被抓起來,送到政治研究班去學習。學習了沒多久就出問題了,我越學習,被抓住的『反動言論』就越多,再到後來就把我當犯人了,罪名是『反革命』。我說什麼叫『反革命』。別人告訴我:『不參加革命就是反革命,你參加革命我們就是同志。你什麼時候學習好了,願意工作了,你就可以不用當反革命了。』這以後我就被關了33年。
老和尚經常提及他在監獄中的遭遇,可能被關押的時間太久了,在獄中也有過彷徨,想自殺,但是都得到佛菩薩的夢示,於是開始在監獄中弘法,同時修習忍辱、智慧觀,在被中共獄卒詆毀為「不齒於人類的狗屎堆」時也能智慧的回應和駁斥,捍衛三寶的莊嚴。老和尚提及文革時,也講述中國各地僧尼被中共逼迫吃肉、還俗,很多出家人選擇了自殺,其中不少都被觀音菩薩救了,沒有死成。
老和尚的教導給我極大的信心,特別是如何在困境中繼續修行,「假使熱鐵輪,在汝頂上旋,終不以此苦,退失菩提心」是他的座右銘,任何時候都不要退失對三寶的信心,不要退失自己成佛和度眾生的決心和勇氣。對於消極的、毫無希望的境地,他也善於勸導勉勵弟子,比如他講魔王波旬勸佛早點涅槃,他的魔子魔孫就可以穿著佛的袈裟,裝成佛弟子,破壞三寶,這看似是很絕望的,但在他看來,這些魔類也或多或少做了佛事,受到了三寶的熏陶,為在久遠的未來成佛播下了種子,魔王波旬以為這樣做自己贏了,在老和尚看來其實還是輸給了佛。
在我那時看來,中共就是魔王波旬在這個時空的代表,中共對佛教的破壞是以滲透、操縱和篡改為主,並不像對待基督教家庭教會那樣直接趕盡殺絕,至少我當時是這樣認為的,所以對待中共需要自己有足夠的智慧,善於辨別被篡改的佛義,同時和他們做長期的鬥爭,尤其對具體的中共黨員這些個體,還是需要通過三寶的智慧力量去轉化他們的邪見,早晚有一天他們的內心也會發生轉變,也會產生慈悲心和智慧。
第四部分 政治宗教環境迅速惡化和新的修行方向
一、皈依以後的心理狀態
我在2015年底皈依三寶之後,對中國的政治形勢關注減少,一直到2017年底我都在想當然的認為,三寶門裡面可以給我所有的保護,即使不離開中國也會平安無事,還可以繼續自己的修行,出入寺院都不會有任何阻礙,學習經論也都會找到自己如意的場所,得到上師指導。比如我在2017年曾在皈依的寺院北京廣濟寺學習過藏傳佛教著名論典,寂天菩薩所著《入菩薩行論》。
當時覺得不需要關注太多外界的變化,即使中共是魔類,在寺院裡面,有三寶的庇護我也還可以有心靈的自由。
換言之,我從中共統治的魔掌裡皈依三寶的兩三年時間內,我以為以後也可以這樣繼續我的信仰和學佛歷程,我的志向從那時候開始就是有朝一日能夠出家修行。即便政治上沒有言論、集會自由,即便我認為中共是中國人民最大的敵人,但是我還可以做一些事,用佛法來幫助人,就像我的顯教師父夢參老和尚一樣。躲在三寶門裡,我至少還可以享有信仰上的部分自由。但是我錯了,2018年開始中共開始瘋狂迫害宗教信仰,藏傳佛教受到嚴重摧殘,連漢傳佛教也難以倖免。
二、2018年中共開始大肆滅佛
滅佛指的是對佛、法、僧三寶的全面破壞和毀滅。破壞佛寶主要體現在中共從2018年開始開始拆毀國內露天佛像,中共不希望人民在佛教寺院以外的地方看到佛像,但在寺院圍牆內的很多佛像也同樣不能倖免。破壞法寶主要是增加對經書的出版流通限制,所有經書必須有出版號,即使是無償贈與也需要有出版社的出版號,而出版社需要對經書的內容進行把關,出版社都受到中共的最終輿論宣傳部門中宣部的操控,中共借這個方法可以隨意篡改經文內容。以前佛弟子可以自由資助印經,內容不受中共審查,從此變成所有經書都必須由中共審核後,在商店和電商平臺才能購買,不可以隨意擺放在寺院供大眾免費獲取。除去內容被篡改,經書獲取的成本也大大提高,增加了普通人與佛法結緣的門檻。對僧寶的迫害,也就是對出家人的迫害,包括對未按要求及時登記在冊的出家人勒令還俗、離開寺院,或者由中共當局任命寺院的住持,對寺院住職進行考試上崗,增加各種政審條件;強迫進行中共洗腦學習,在寺院內部設立黨支部,或者安插保安、中共的眼線等,以前僧眾只需要宣誓「愛祖國、愛佛教」,從此變成要先熱愛中共。此外2018年起,為了強化佛教寺院的控制,中共要求寺院都必須懸掛五星旗,並由僧眾親自進行升旗儀式。這看似只是一種愛國主義要求,但實際是一種滅佛,因為中共的五星旗裡面,那顆最大的黃色星星就代表中共,而中共是無神論主義,在宗教場所懸掛代表無神論主義的旗幟,就是對宗教信仰的踐踏。在很多地方,皈依三寶的儀式也被要求誓言最前面加上熱愛中國共產黨。
可以說自2018年起,中國大陸的佛教寺院都處於被中共嚴密監視的範圍內。2019年受中共直接控制的中國佛教協會發布了《全國漢傳佛教寺院共住規約通則》和修訂後的《藏傳佛教寺廟主要教職任職辦法》其中最首要一條就是「全寺僧眾(藏傳佛教是教職人員)必須愛國愛教,擁護中國共產黨的領導,擁護社會主義制度,堅持走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遵守憲法、法律、法規、規章和政策,自覺維護國家統一、民族團結、宗教和睦與社會穩定,踐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堅持我國佛教的中國化方向。」也就是說,如果想在中國漢傳寺院出家,即使作為普通僧眾,不僅不能反對中共統治,還要擁抱中共,同時要將佛法在語言上、造像形象上、儀軌風格上進行本土化,或者說中共化改造。對藏傳佛教的喇嘛、堪布、仁波切也是一樣,考試上崗,優先是要支持藏傳佛教本土化,可以想像的是未來也會逐漸用漢語和篡改的內容來代替藏語和藏經。可以說,和在中國登記在冊的基督教一樣,自此中國大陸的漢藏佛教也都變成了三自愛國佛教會。
三、夢參老和尚圓寂疑雲
夢參老和尚直到2017年7月的壽誕法會仍然健在,雖然居士們只能遠望老和尚,但到短短4個月後就突然圓寂,是有些蹊蹺的。據報導稱,老和尚圓寂前的下午還自己走出房間來到院子裡,說了句「行了,圓滿了,圓滿了,任務完成了!」坐在那就圓寂了。
許久沒有走出房間的老和尚能夠自己走進院子,說明身體還很靈活健康,但是他最後的話並不是我所熟知的話語風格,之後馬上圓寂。在此之前,老和尚已經有比較長一段時間沒有面對面會見過寺院外的訪客。在居士弘法團微信群裡,我曾親眼看到有醫生義工發布了老和尚患嚴重褥瘡的照片,還向所有人表示老和尚患病許久,被疏於照料,褥瘡已經很嚴重。後來又聽到了一些傳言稱,老和尚一直被軟禁在方丈室,不許和外界的居士弟子接觸。雖然沒有任何證據,但是我合理推斷,老和尚並不是中共喜歡的人,任何時候都不會配合中共的工作,可能是擔心他在壽誕法會或者其他活動中,話語間流露出對中共的醜惡行徑的評述,而遭到中共當局的再次殘害。另一個可能的證據是,老和尚在臺灣的第一個入室弟子海雲繼夢法師,作為最親近的弟子,在2017年壽誕法會上也沒有被允許見老和尚。
四、在真言宗繼續修行
我在2017年7月赴五臺山朝聖後,就從之前的僱主公司離職,開始專心和朋友一起經營自己的公司,當時創業環境逐漸惡化,生意時好時壞,我也沒有過多關心這方面的事,還是將主要精力放在佛法修行上。
當時我的顯教經論學習已經有兩年多的時間,跟隨夢參老和尚學習了天臺宗和賢首宗的主要義理,夢參老和尚在西藏學習十年,但是從來沒有傳授過密法,2007年11月又突然圓寂,這下我又失去了能夠依止的上師。
一個偶然的機緣,我得知香港有幾位法師在傳授密教,還是在中國漢地已經失傳了上千年的唐密。唐密是唐朝時期由印度的開元三大士傳入中國,僅在中國興盛一個世紀就遭到唐武宗滅佛而消失,這中間由日本密教真言宗高祖弘法大師傳入日本,在日本已有1250年歷史。香港法師去日本學習密教真言宗,回到香港後降低學習門檻,並親自傳授純正的密法。
瞭解基本的密教教義後,我發現真言宗的胎藏界、金剛界兩部修持方法,正好對應我隨夢參老和尚學習的天臺宗法華經和賢首宗華嚴經。法華和華嚴都是顯教重要經典,一部側重在為未來世授記,即聽聞閱讀法華經未來必然成佛,另一部在於描寫佛的種種莊嚴和功德,以及成佛的眾多法門,但是修行方法都沒有明確和快速的,在具體修行方面這兩部經都講凡夫不可以測度,難以摸到門道。但是密教真言宗以金胎兩部大法,正好對應和詳盡闡釋了法華和華嚴之後的進一步修行方法。這讓我感覺如獲至寶,正好對應我的修學進度。於是我在年底12月份加入香港真言宗道場,通過網路視頻開始修行四加行。
通過一年努力,我終於完成四加行修行,得到了最終灌頂,可以查閱典籍自行修習密法,也可以給在家信眾傳授單一的真言和手印。好久不長,2019年末就出現了Covid-19疫情,寺院被迫封閉3年多時間,今年剛剛恢復開放。
五、中共將魔爪伸向香港佛教
進入密教學習,讓我對佛法有了更加完整和立體的認識,也讓我又一次暫時擺脫了中共的牢籠禁錮。我在這個時期已經不把出家修行作為最終的目標,而是以密教至高法義即身成佛作為自己的理想。在幫助他人,利他的行為上,密教也有「不起於座,能作佛事」的法義,也就是在自己日常修行中就可以自利利他,通過供養、觀想和轉化就能影響到物質世界,進而轉化自己和他人的身心,改變世界,這對我來說是既神秘又有巨大吸引力的。為了更好地學習從日本傳回中國的密教真言宗,我自學了日語,已經能夠毫無障礙的閱讀日文假名注音,並初步掌握了真言(Mantra)和聲明(Chant)的音律。
但是好景不長,2019年中共在香港頒布了送中條例,香港上百萬正義人士開始了長達近一年的反送中抗爭活動。我一開始並沒有太多關注,雖然2018年開始,每年都會去香港三四次拜見師父,但是很慚愧並沒有及時關注到正在受中共迫害的香港同胞,沒有能夠聲援反送中運動。我在2019年下半年去香港的時候,香港已經千瘡百孔,機場的商店都紛紛關門,到處都是武裝警察。
此後,我所在的真言宗香港道場也不能倖免,中共先是暗中滲透,經常有我們不熟悉或者根本不認識的人混在微信群和QQ群裡面收集我們的個人信息,然後試圖加我們的微信,問我們是不是道場的弟子或者已經畢業,後來逐漸升級為接到匿名電話詢問我們的身份和個人信息。這些人好像還經常跑去香港和臺灣其他密教的道場以弟子的身份,或者以我們師父名義對其他道場的上師進行人身攻擊和謾罵,以此挑撥我們和其他道場的關係。
後來我瞭解到,日本高野山曾經公開邀請達賴喇嘛尊者進行佛學對話,並和日本數百青年學僧對談,許多日本真言宗寺院的住持也都明確表示支持達賴喇嘛尊者和西藏自由運動。日本高野山在中共看來是它們口中標準的境外敵對和分裂勢力。中共自然是不想香港真言宗與高野山保持緊密聯繫,那樣日本的宗教傳承、文化,甚至達賴喇嘛尊者的事跡都可能傳到香港,並通過我們這些大陸弟子進一步傳播到內地。
此後,中共繼續變本加厲,試圖徹底控制香港真言宗在大陸傳播,並試圖對我們這些已經修完四加行的弟子進行摸底。據瞭解內情的師兄透露,師父應該是受到中共的威脅,讓他交出大陸弟子的名單和聯繫方式,後被師父拒絕。
2019年開始,在中共的瘋狂迫害和控制下,香港失去了自由,我也越來越難以繼續此前的學修方式,只能重新在網上瀏覽師父的傳授和開示。
(待續)
(文章仅代表作者个人立场和观点)来源:看中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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