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會議規模越來越大,層次越來越高,講話者越來越多,講的時間也越來越長,但是很少有激發起聽者興趣的,並且有些與會者往往是身不由己。這與某些領導大講特講「進一步」而受眾不知道要進到「哪一步」是否有關呢?我想,這至少應該算作原因之一吧,或者用領導的話說就是次要原因吧。其實,「進一步」淪落到今天這種「正確的廢話」的地步,某些領導者功不可沒,甚至是「功勛卓著」。現在的會議,我們常能聽到一些耳熟能詳的話,甚至聽某些領導的講話,還不如看報紙,聽也可,不聽也行,其中就有「進一步」這類「正確的廢話」。看著洋洋灑灑,實則空洞無物,甚至是面目可憎。
這讓我想起了孔子的一句名言:「鄉願,德之賊也」(《論語.陽貨》)。怎麼理解呢?孟子是這樣解釋的:非之無舉也,刺之無刺也;同乎流俗,合乎污世;居之似忠信,行之似廉潔;眾皆悅之,自以為是,而不可與入堯舜之道,故曰德之賊也。(《孟子.盡心下》) 。用我們今天的話,就是說,一些好好先生用一些無可指責的、沒有是非的話去評價事物和他人,落得了清閑自在。「鄉願」就是指好好先生。那麼這些為政者像不像好好先生呢?儘管他們不是平常意義上好好先生,但我們卻可以把他們稱為官員隊伍中的好好先生。
其實,官員講話有些冗余信息是正常的,並且這也是表達的需要,但是物極必反。我們知道,選擇一種語言就是選擇一種文化價值,如果廢話脫離了修辭的功能,那麼我們就可以認為這種廢話是真正的廢話了,沒有一點價值了,連修辭的功能也談不上,離開了有效冗余的界限,必定引起人們的反感。如果為政者習慣了這種說法,受損失的是我們的事業,也必將引起老百姓的反感。在講話上,官員也應該做到民心不可欺,民意不可違。不讓群眾明白「進一步」是到了何種程度的「進一步」的講話,應該休矣!
我們需要「進一步」,更需要明晰的「進一步」,知道這個一步是怎麼個進法,也要知道這個進一步是到了何種程度,否則,「進一步」不要也罷!讀者諸君以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