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治關懷你我他。一個社會不關心政治,在一個落後的獨裁國家,或許是正常現象,而在一經濟高速發展的國家,人民普遍地漠視政治其實是一個危險的事情。在獨裁統治下,人們開始厭惡政治,權力失去制約,國家機器成了少數人或集團的工具,少數人的好惡完全成了政治的方向。隨著經濟實力的快速增長,國家就會為少數人利用,失去理智,最終導致國家民族全面的災難。
德國韋伯早就寓言過:「一個長期積弱的落後民族在經濟上突然崛起必然隱含一個致命的內在危險,即它將加速暴露落後民族特有的『政治不成熟』,這種經濟快速發展與政治難以成熟之間的強烈反差不但最終將使民族振興的願望付諸流水,甚至會造成災難性的結局即民族本身的解體。」這個預言,恰恰被二戰的德國和前蘇聯所證實。
高爾基.阿爾巴托夫分析蘇聯衰亡的原因時說:「現存的政治上層建築把政治生活限定於極狹小的範圍。它根本不適合於發現和分析變化著的社會現實……不適合於動員社會上的智慧潛力去解決湧現的問題。因為決策者的壓倒一切的任務是堅定不移地抵制變動,不惜任何代價維持現狀。這個任務至高 無上,所以最高層要求各級國家機關、黨組織、社會科學界、大眾傳媒都得這麼做。它們要幫助掩蓋日趨嚴重的問題,飾以穩定、成功和進步的假相。這麼做過,最後一批可以進行公開討論的孤島消失了,保密的領域則擴大了。每發生一次領導層所不悅的爭論,就會有新的領域被界定為『國家機密』。」
現代經濟發展必然促成多元化的社會和意識,多元化的社會和意識必然導致整個社會日益趨向分散和剝離狀態。駕御多元化社會的政治基礎,必須是廣泛的政治協商。否則,必然影響到國家的凝聚力,最終導致整個社會的離心離得。政治的不成熟,民主對話被堵塞,必然導致人們對腐敗的漠不關心。漠視腐敗不過是政治不成熟、不民主的一個重要表象。現代政治的基本任務即在於如何創造一種政治過程以使多元分散的社會利益仍能凝聚為民族整體的政治意志和政治向心力,不然的話整個民族將出現只有社會離心力而無政治向心力、只有地方和集團利益而無全民族利益的危險局面,最終導致整個民族呈現分崩離析的狀況。
暴力引導暴力,協商賦予理性。毛主席在回答如何走出週期性動亂的循環中指出:唯一的手段就是讓人民做主。所以,在百姓漠視腐敗的今天,調動老百姓關心腐敗的唯一途徑也是讓人民民主。否則,問題只能越積越多,越來越不利於問題的良性解決。人們漠視腐敗的現象,不是說明人們腐敗現象為人們認可了,而是政治體制把人們反腐敗的熱情給卡住了。當政治調動不起更多人的積極性之後,全民和解的路子也就被堵塞住了,人們已經沒有更多的路子可以選擇。等到人們的一切熱情都是冷漠了,內心的胸悶沒有渠道排泄了,這才是最危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