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年來執政者儘管想淡化這一事件的影響，但暴行終歸是暴行，這不是用局部經濟發展所能遮蓋和掩飾的。時間不僅沒有使人們心理上的創傷得到癒合，由於執政者的倒行逆施，反而促使傷口更加深化，它對中國政治環境和生態造成的最大影響在於使人們喪失了以和平方式推行政治變革的信心。和歷史上一樣，和平變革的進程總是被統治者的愚頑不冥所葬送。
時間可以使許多事情變得模糊、也可以使一些事情變得更加清晰、明朗。對於每個人來說，事實和真像已經不容置疑，而對此真正感到壓力的倒是統治集團中的直接責任者和那些劊子手。「六．四」已經成爲一把懸在他們頭頂的「達摩克利斯劍」，什麼時候落下來取決於歷史選擇的某個時間和支點。所有人都知道這是一場逃脫不了的審判；這裡不存在寬舒與和解。殺人犯就是殺人犯，必須承擔與此相應的法律責任，對於反人類罪行的追訴也不會受到時效的制限。
在「事件」已經過去十五年的今天，我們仍然有必要提醒那些暴行的製造者。今天的世界已經不是靠謊言和暴力就能支撐的世界，雖然獨裁者仍然可以把無辜的人們送進監獄和勞改營，可以對網路進行封堵和分割；但資訊、真像、輿論、人心已經無法再用野蠻的方式去左右、操縱。
在「六．四」十五週年的今天，我們不僅應對死難者表示應有的哀悼，對那些因此事件仍然繫獄的若干受難者表示高度的關注；同時也應對表現出高度勇氣和尊嚴的受難者家屬和在此之後前仆後繼身陷圄囹的人們表示應有的敬意。
我們相信歷史終審的這一天就會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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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四年六月四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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