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棍》一書的兩位作者瓦萊麗.赫德森和安德烈亞.博爾,分別在美國楊伯翰大學和英國肯特大學從事政治學研究。他們認為:上世紀80年代中期,確定胎兒性別的技術在亞洲廣為普及,越來越多的父母利用這項技術在胎兒出生之前就把女孩打掉。這導致亞洲國家年輕一代中男女性別比例嚴重失衡。例如在中國,根據 2000年人口普查,4歲以下兒童男女性別比率超過120:100;而這一年齡組的正常性別比率應為100:105或者更低。他們認為,這將導致在 2020年中國將有3000萬男人找不到妻子。
兩位學者認為,婦女的缺乏導致了這樣一種局面:擁有金錢、技能和受教育等優勢的男子可以結婚;而沒有這些優勢的男子卻結不了婚,他們在社會經濟最底層形成了一個固定的光棍階層。在中國和印度,到2020年,光棍將佔到年輕的成年男性人口的12%至15%。
他們在《華盛頓郵報》撰文指出,處於社會底層的年輕成年男子,為了提升他們的社會地位,會通過暴力和犯罪方式聯合起來。中國清朝末年的「捻軍」就是一個例子。這個「光棍叛亂集團」所控制的地區一度擁有600萬人口。
他們認為,為了提防「光棍亂國」,政府會考慮將這股「禍水」引向國外:或者通過鼓勵年輕男子向外移民;或利用他們為政府的海外軍事冒險服務。臺灣問題和克什米爾問題會受到這種考慮的影響。這還會加劇國家的集權化。
該書於2004年5月出版後,在英美學者當中引起了較大爭議,明顯分成支持和反對兩派。兩派學者紛紛投書媒體,表達各自觀點,美國伍德羅.威爾遜研究中心還於7月19日以「我們的安全是否被『太多男人』威脅?」為題,舉行了一場針對此書的研討會。
雙方爭議的焦點在於,究竟男女性別比例與政治安全之間有沒有《光棍》一書作者所認為的那樣存在因果關係。
美國大學國際關係教授喬舒亞.戈登斯坦對其研究方法提出質疑,他在《泰晤士報》撰文批評《光棍》的「證據並不能支撐結論」。他認為,將男性過剩同暴力聯繫之前,需要對男女性別比例不同的各種國家進行系統研究。「我不相信有人曾系統的、在世界範圍的比較研究中檢驗過(赫德森和博爾提出的)這些觀點。」耶魯大學的社會人類學家卡蘿爾.恩貝爾也表示同樣懷疑。
赫德森似乎也意識到支撐觀點的論據比較薄弱,她告訴記者,下一步她準備走訪多個國家,尋找更為充分的證據來證明其觀點。
針對婦女地位與社會穩定和世界和平緊密相關的觀點,批評者喬舒亞.戈登斯坦舉了一個反例:18世紀和19世紀,西非達荷美王國婦女的地位與男子相比差不多,但該國卻非常好戰。
赫德森反駁說,她們並不是說性別比平衡或婦女過剩的國家就平安無事;她們只是說男性過剩是一個加劇不穩定的因素,並非不穩定的充分或必要條件。
另一位批評者卡蘿爾.恩貝爾則指出,簡單地根據「光棍」數量就作出社會和國家均暴力化的預測忽略了一點,即男人的暴力傾向是社會造就而非天生的。
批評者戈登斯坦還認為,在指責非西方文明的政治氣候中,赫德森和博爾的思想是很危險的。
當然,支持《光棍》觀點的也大有人在:史蒂文.費舍就給予了這本書很高的評價,儘管他認為像《光棍》這樣將政治現象簡化為性在學術研究中有「政治不正確」之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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