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年年過去,轉眼到了文革,這時我已十多歲了,槍斃的高潮已經過去,但西山公園依然是刑場,每年仍有幾次公審會在那裡舉行,而且每次都依然搞得聲勢浩大。
1970年夏的一天,一個叫彭成的農民在西山公園被判處死刑立即執行,其罪名是偷越國境,據說他曾先後三次偷越國境。那天看熱鬧的人擠滿了整個廣場,反正文革正熱鬧著大家都沒有正事可幹。
彭成其人的罪行到底如何我不得而知,也不作評價,但是他死後所受的凌辱卻令人扼腕。
只聽槍響後,人們潮水一般湧過去一圈圈將屍體團團圍住,像欣賞玩物一樣盯住屍體不轉移眼,後面的人紛紛往前面擠,前面的人被擠得幾乎踩到屍體上。這時一個漢子分開人群擠進核心,俯下身去將扑在地上的屍體翻過來,然後呼的一下把死者的褲子扯掉,露出赤裸裸的下半身。眾人不知他要幹些什麼,正驚諤時,那漢子卻從腰間嗖的一下抽出一把雪亮的尖刀來,仰起頭看了看四周的人,就伸出左手猛握死者的男根,右手揮動尖刀向下刺去。眾人一下明白了,他原來是要割掉死者的男根!
那漢子動作十分利索,尖刀上下飛動,環著那兒挖了一個大洞,把一大團血肉糊糊的東西生生割了下來。他將那東西在手裡掂了掂,血直往下滴。他臉上露出帶著幾分麻木的微笑,提著那東西站了起來,原本水泄不通的人群嘩的一聲便自動閃開了一條道,那漢子便直如無人之境,提著那團血肉模糊的東西揚長而去。
事後聽說,那東西是拿去做藥治療弱症(陽痿)的。這血淋淋的一幕,久久地印在我年少的心裏。
不久,西山公園又開了一次公審會,這一天是1971年3月9日,我記得很清楚,因為那天槍斃的是一個叫樵天珍的年僅24歲的女犯,據說本來準備3月8日槍斃,考慮到在婦女節槍斃女犯不大好,就推遲到第二天。樵天珍是因為毒殺丈夫而償命,罪有應得,但不幸的是,行刑的槍一響,一個早有準備的男子就飛跑上前,趁潮水般的人群還未到達,就將樵天珍破碎的腦袋裡流出的腦漿全裝進一個大盅子裡,然後他抽出尖刀,刷刷幾刀就挑開了死者的上衣布紐扣,露出心口來。他舉刀對準心窩,正準備開膛挖心,忽然被一個值勤的軍人喝住了,手中高舉的刀很不情願地放了下來,隨後悻悻地端著一盅腦漿走了。過了一會兒,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因為欣賞女死刑犯的機會不是很多,聽說人們把死屍的褲子都脫光了。
五 是冤魂在折騰嗎
二十一世紀初,由於三峽工程的關係,Z縣沿江許多地方要淹沒,新城要建許多大橋,其中有一座鳴玉大橋要從老縣城跨過鳴玉溪架到西山,西橋頭的位置就是原來的比誦壇∨員摺J┕さ哪昵崛嗣遣⒉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