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者於北京時間4月2日晚間採訪李海,六四鎮壓時,他是北京大學哲學系碩士班研究生。李海說已好久沒去北大了,現在不知道情況怎樣。「這些年北大讓人失望的東西可能會多一些,但是像給中宣部上書的焦國標這樣的還可以。」李海表示。
關於這次清明節,李海說沒想做什麼事情,因為在監獄待了九年,回來已十個月了,他只是想休息一下,適應一下吧。
但是現在的情況是,從李海出獄以後,這已是第八次限制他的自由了。第六次是趙紫陽逝世的時候,限制他半個月的時間;這次恐怕要長一些,大概要二十天。第七次是開兩會的時候,軟禁了十五天。然後他休息了幾天,一個禮拜還不到,又開始限制他的活動,就是這次。
出獄不到一年即八次被禁足,趙紫陽逝世的時候,被限制半個月不准出門
李海說:「這個很討厭的,如果我出門它們跟蹤我就謝天謝地了。問題是它們根本不允許我出門,現在經由我與它們爭了之後有個變通,就是我到附近買點食品還可以啦,但是其它事就不可以了。如果我想做自己的事,就不許可了,要經它們批准,就是什麼事都不能做了,等於就是軟禁了。」
整個三月份有三十一天,只給李海六天的自由時間,其它時間都被軟禁。
李海:「特別是這一次,清明節是4月5號,它們3月26號就來了。我不知道是什麼意思,我清明節也沒任何打算,我現在唯一的打算就是不希望它們這樣,能夠過我自己想過的生活。」
幫助六四受難者家屬而入冤獄
在被關押的九年時間,李海都在北京郊區的監獄,沒換過其它地方。李海說,九年時間裏很突出的一點就是虐待,虐待還比較嚴重的,就是搞精神上的摧殘、折磨。通過折磨來洗腦,如果不屈服就要洗腦,剝奪睡眠,犯人不斷的來找碴、罵呀,就是不斷的折磨你,做一些非常繁瑣的勞動,不是體力上的,而是精神上非常繁瑣的折磨。
那麼,他如何挺得過來呢?李海說:「我認為我沒有錯,這個案子它製造的很虛假,所以這個東西我不可能承認的。」
當時李海幫助了一些因為六四而受難的家屬,把中國人權的人道幫助的錢轉給這些家屬,因為這樣的事情它們就捏造了李海的罪名,變換了好幾個罪名,最後就判他九年,給他捏造了三個罪名:流氓罪、泄露國家秘密罪、刺探國家秘密罪,最後的罪名是指像特務一樣刺探。
家人對李海的冤獄是很同情的,入獄那些年父母每個月都去看他,這樣就看了八十個多月吧。李海父母親年齡都很大了,今年父親78歲、母親73歲,那段期間每個月都跑,非常辛苦。
北京成了公然犯法的地方
「現在我越來越明白流氓是什麼意思了,『流氓治國』用來形容大陸很貼切。那段時間我以為流氓是特例,用各種非常不光彩的手段,讓人一眼看穿的手段來迫害我,把我硬性關押九年,當時我以為只是某些的個別流氓行為。」李海說道。
北京是國家的首都,應該展示自己法治文明的地方,公安機關是國家的執法機關,應該是執行法律、保衛法律的。而在人民代表大會開會期間,就是它的立法機關,最高權力機關在那裡起作用,法律應該得到非常嚴格的遵守。李海這麼認為。
結果出獄之後,李海在短短三百天左右發現,在首都,人民代表大會或政協開會的時候,它們公然由公安出面來違法,這是非常嚴重的事情,這是對人的權利的剝奪。它們也不否認違法,而且違法的規模很大,當時大概是幾十人,可能還要大,而且每人都被剝奪了半個月的自由,公然的這麼做。
3月2號下午到3月17號,十五天半的時間,李海被軟禁了。其他民主人士也同樣的遭遇,以其規模大、時間長、密集程度高,這些都是明顯的違法。
李海說:「因為我們根本不準備在兩會期間做任何事情,我唯一關心的是把自己的事做好,把自己的身體養好,它們就跑回來這樣軟禁,沒什麼理由,也沒有法治上的依據。」
「事實上的理由也沒有,就整個剝奪了。我覺得這就說明這樣做的決策人,可能就以此要向全世界來表明,它們不怕中國的法律,它們敢於最大限度的違背法律,這就是它想折騰人的生命吧。」李海表示。
「人民代表大會是15號閉幕的,17號還來,18號才許我自由。到了20號又來找我,因為賴斯來了,20、21號又不允許我出門。22號我鬆了一口氣,以為至少有十天的時間是自由的吧,到了26號它們又來了。」
因為說自己是冤屈就被看管
訪談時,李海頗關心齊志勇的狀況,說齊特別不容易,身患四五種病,高血壓、糖尿病、肝炎、腦血栓,對人來說很有危險性的,而且經濟上也很困難,又是殘廢的,腿遭打掉半條,現在對他的看管也是很嚴的。
「齊志勇只是說了些話,對自身的遭遇沒有保持沉默,說自己是冤屈的,只因為這點,現在就把他當犯人一樣,這對法治國家是很奇怪的事。如果你依照法律辦事就要消滅你,要剝奪你的自由;你要違背法律這倒好,這樣看起來就是暴力統治。」
李海說:「希望你們多關注齊志勇,他現在本身是非常困難,精神上也很苦悶,主要是今年太密集了,今年對我們的看管太密集了,這次是第四次了,現在才三月份剛剛結束。第一次就是趙紫陽去世,第二次是兩會,第三次是賴斯,第四次是清明。」
「實際上它們對自己的共產型態了也不信了,它們的意識型態對外人可能是有害的,對它自己還有個約束力。如果它們按照人看起來很光彩的意識型態去做事的話,至少有些個人的事它們做不出來。」
「它們現在的意識型態就是流氓無賴了,就是我怎麼做都可以,這樣的事如果被統治者來做,只是危害到一個人或周圍的幾個人。可是它們是統治者,它們要求的權力就是要統治一切人,所以一個流氓如果騎在很多人頭上那就禍害很多人。」
中共只顧自己不管別人
至於像齊志勇、王國齊被警方帶走,李海說那種軟禁方式比他現在這樣還要不舒服一點,就是把你帶到賓館或者招待所。
「我什麼都沒做啊,憑什麼把我帶到這裡,我現在就是想不清這道理。如果我什麼也沒打算,憑什麼把我軟禁起來?」李海道。
在中國這地方,它們好像想把這件事情變得習以為常。它們折騰的方式真是很奇特的,因為沒理由嘛,它這樣的統治方式肯定是使人離心離德了嘛,它只顧自己不管別人了。李海表示。
最後,李海非常謝謝海外朋友的關心,雖然封鎖得很厲害,有網路的海外支持,把它們的邪惡曝光,有些會比較收斂一點,這肯定是有效果的,其實它們也怕醜。
李海(左)探望不久前被公安便衣暴打受傷的胡佳
(大紀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