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貪官最後的瘋狂》也是一篇讀後感,由讀以色列的莉季婭•沙圖諾夫斯卡婭的《克里姆林宮內幕》說起,論及特權階層的奢侈生活、低劣品格--沒有道德感和責任感,思想落腳在解剖中國貪官「片刻為王」狂撈的心態上。
余傑的思想是敏銳的。他給我們展示了中國大小貪官們「抓權力和撈好處」合而為一的腐敗生命,揭示出包括江澤民、胡錦濤在內的中共官員「共產主義制度」之虛假追求、「社會主義制度」之虛假守衛背後不過與家人享福的平庸思維。無疑,余傑不僅觸及到了貪官們末世的貪婪和瘋狂,還深入到悲涼和愚昧層次。
拒絕謊言的余傑最後引出民主問題。為什麼貪官們會有末世之感並上演最後的瘋狂呢?都是中共當局殘酷鎮壓一九八九年的民主運動惹得禍,不結束一黨專制、不實現 「還權於民」、不建立三權分立的民主制度,中共官僚們個個都只能是「片刻為王」的吸血鬼。余傑的結語是:這是最後的瘋狂,不會太久了。
讀余傑,還沒超過讀魯迅的感覺。30多歲的余傑比50多歲的魯迅老成。這無疑是中共「雙邪」(邪教和邪靈)和「紅色黑手黨」統治下磨煉的結果。唐子大余傑半輩,非常期望看到小余傑的思想作品能夠超越大魯迅,超越其零售兼批發的思想雜文層級。遺憾的是,唐子一直沒能見到余傑自成一家的思想。
什麼時候余傑能成長為余子呢?說實話,我不知道。也許明天就是了,也許永遠也不是。
我不知道余傑是不是加入過共產黨,不過在中共鑄造的鐵屋子裡,余傑恐怕未能逃掉少先隊和共青團的組織「姦淫」。
我絕對相信,余傑對共產主義和社會主義,正如他在《末世貪官最後的瘋狂》裡所言,最多隻是中國人加入少先隊、共青團和共產黨的時候的「宣誓」而已。但作為一個從《聖經》裡尋求精神資源的基督教徒,在中共大紅龍叫眾人「手受印記」、「逼迫那生男孩子的婦人」、「任憑獸與聖徒爭戰」 的末世,對曾經「宣誓」而已的「右手印」並沒以發布退隊、退團的聲明方式廢除,如何能成為神的「羔羊」?如何能「唱摩西和羔羊的歌」?如何能「唱天上的新歌」?
每個人審時度勢讀書看問題,都有自己思考的角度,尤其是誠實的人。余傑讀《聖經啟示錄》的讀法、心路和結語,跟我的無疑會不一樣,強求不得。在中共馬列無神論鑄造的思想鐵屋裡,我們能吶喊出聲,靠的就是吶喊者的自我,也因此博得獨立作家、異見人士的榮耀。以自我為基地的自由主義其實也很可貴。
但這種一夫當關的精神,面對中共專政機器的政治鐵屋的壓力驟然屈服或備受屈辱,也是屢見不鮮的,例如當年劉曉波並非真心的悔過或保證。也許是出於道德上更為高潔的追求,余傑信仰了上帝。劉曉波擔心余傑對神聖價值的追求「只是言說」而淪為「精神白領」,其實這是借說余傑道出了他與有神論保持心距的心聲。我相信余傑對誠實的真心態度,決不會懷疑余傑不踐行,更寧願先信余傑一定會踐行而給他一份心力支持。我更企盼余傑早日以退團、退隊形式徹底脫離中共無神論的思想鐵屋,得到神真正的護佑,成為比老魯迅大的思想家。
就像大余傑半輩的唐子如今正在學余傑勤奮文耕一樣,大楊銀波半輩的余傑也不妨學小楊銀波退團退隊。楊銀波值得余傑、劉曉波們學習的是一種更徹底、更寬大的誠實:「必須要做出一個徹底的澄清,找回一個真實的自我」。
小楊看聲明退團退隊很透明:「是必須做出的選擇」,因為:第一,「寫作、言論、行動等理念和經驗基礎,與共產黨的共青團、少先隊差異太大……不退不足以徹底澄清」。第二,當年加入團、隊,「是實實在在的名存實亡和集體性的強硬覆蓋」,今日不澄清,「是個拖累,是個不必要的負擔」。余傑學楊銀波,不僅不會失去其自我,反而會使其對誠實的推崇更符合歷史的邏輯:宣誓進去的,不廢誓卻以為自己的言行已經表明自己已經不在團、隊中,不是無知便是虛偽。
如果出於安全的考慮,余傑已經化名三退過了,那麼此文便屬多餘。但我注意讀過余傑的文章,觀其思想意識依然還在中共的思想鐵屋中,其基督教信仰也沒有幫助他走出來,於是特地寫了此文。但願我不是自作多情或強人所難。也許余傑也曾跟我、楊銀波一樣想過,組織形式上早已自動「脫黨」,聲明是多餘。那麼楊銀波關於聲明三退「公開地、徹底地結束和中共的關係」的認識,對余傑可以作為參照。每位聲明者,無論真名或化名,都是在告訴中共:餵!黨佬,你已不得我心。這很重要,一個個這樣的「我心」匯聚,便是中共失去民心的證據。
獨立中文作家許多人可能都認為中共早已失去民心,其實並非如此。中共以「中華人民共和國」的名義鎮壓法輪功到如今,而沉默的「獨立作家」能說這種持續沒有你心力的支持嗎?如果由你開始(不要去看別人,聲音高低不論),表態的時候說 「我不同意」或者「你讓我看的可能是假的」,這場迫害能到今天嗎?
目前由《大紀元》社論《九評共產黨》引發的退黨潮,其實就是一場明明白白的「告別中共,復興中華」的民心運動。如果沒有你的聲明,你能說「我心」已離中共了?能說拋棄中共的民心簿裡有你的良心?在一個社會當中,法律是政治的基礎,道德是法律的基礎,宗教是道德的基礎。一個人不想良心麻痺和虐待良知,想尋找到自我的真實位置和生命的真正意義,超越自我而信神不可迴避。
做自我或神的奴隸,最終都會被強權扼制。但做神的孩子,卻可以找到自我在宇宙天地蒼穹中的真正位置。引導仁慈或慈悲情懷的宗教會使信仰者發現自己生命的真正意義。追求活在真實之中的余傑,由於欠退團、隊的聲明,他能無愧地說「我跟楊銀波一樣真實嗎?」不能。如果他能說,那就肯定是在撒謊。
由於欠缺退團、退隊聲明,信神的余傑得不到上帝的照管,因而思想雖然敏銳卻並不深刻,還是魯迅的思想小兵,當然是魯迅不喜愛的(因為余傑信神)。異見人士,包括唐子,由於曾經或者現在欠缺三退聲明,對「中共是什麼」的認識就總也沒到《九評》的高度。余傑批中共,一直執著地批專制,至今沒到批黑、批邪的認識深度。其實余傑已經走到批黑、批邪的門口了,說蘇聯帝國時指出了其黑手黨性質,揭露中共掐他的電話時也用了「邪惡用心」一詞,腳踩門檻又抽身離去了。余傑不乏勇氣。蓋因為沒有三退,靈性還被中共邪魔管著。
余傑不退團、退隊,難成思想家。
余傑看世界,沒有魯迅那麼尖刻,情感中悲憫多過仇恨。魯迅只在思想專制的鐵屋中透過窗口吶喊,所以把中共想當然看成新社會的力量,誤導其學生胡風進了中共的監獄度過了後半生。余傑其實已經站到中共思想專制鐵屋的門口了。
余傑的論說才華不止雜文水平。余傑完全可以成為社論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