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9月20日21時
地點:經一路和豐產路交叉口的常寨村
10元休閑屋藏污納垢
「10元休閑,鬆骨、按摩、洗頭、洗面……」9月20日21時,記者來到位於經一路和豐產路交叉口的常寨村內,在兩條不到100米長的巷子兩邊,掛著以上霓虹招牌的店面就有30多家(如圖)。記者還沒走到店前,這些10元休閑屋的小姐就出來曖昧地喊叫著招攬生意。
10元休閑屋藏污納垢
大連全裸練歌房 老闆強逼小姐脫光陪客 資料圖
「進來吧!」「按摩吧!」「說你呢,背包的哥哥。」記者在一個小巷子內走了不到30米,一個小姐強行拽著將記者拉進屋內。屋內粉紅色的燈光下,幾個濃妝艷抹的小姐立即圍了上來,要求和記者「爽爽」。
記者掙脫著要走開,小姐嚷嚷著要讓記者拿出20元錢。一個女老闆模樣的人說:「妹妹們嚷嚷了半天了,老闆只當心疼小姐,給20元錢買瓶水喝。」記者拒絕小姐們的糾纏並強行出門,後面的小姐們則丟了幾句「小氣鬼,滾蛋」的辱罵聲。
在經一路另一家休閑店,記者還沒進門,就被熱情的女老闆迎進屋:「陪著老闆進包間!」在一個40多歲女人的招呼下,坐在沙發上的幾個小姐都圍了上來。
記者被一個長得很清秀的女孩領進一個用夾板隔開的窄按摩床前,女孩拉下布帘,讓記者躺在床上,開始心不在焉地在記者身上胡亂敲打起來。
敲著敲著,女孩說:「10元錢就是隨便捶捶;30元錢可以按敏感部位,讓你有飄飄欲仙的感覺;再加20元,可以讓你隨便摸我;100元錢,可以幹事。」女孩又說,「裡面有大房間,保證安全,再說沒人誰也不敢幹這個。」說著,女孩就要領著記者進大房間。記者以身體疲憊,就想休息休息為由,拒絕了女孩的「熱情相邀」。
女孩停止了按摩,一邊和記者聊天一邊老闆長老闆短地說著。女孩暗示記者,她接待的都是大方的客人,都給小費,記者也應該給她拿點小費。
交談中記者得知,女孩今年只有17歲,從農村來的,家裡生活困難,她就出來賺錢。她說休閑屋的人大多都不會按摩,而來這裡的客人也沒幾個是按摩的,都是來找小姐的。按摩也太累,所以小姐們都希望客人們能接受「特別服務」。
據女孩說,按照休閑屋的規矩,小姐的服務以「鐘」計算,每個「鐘」40分鐘,大廳服務每「鐘」10元,包間服務每「鐘」20元。為防止客人不給錢,一些店的小姐往往是先收小費,這樣可以根據小費數額決定是否脫衣服以及讓客人摸何處部位。如果要特殊服務則到「安全的房間」內。此外,為多掙錢,小姐還會吸引客人多加「鐘」,小姐或用語言或用肢體挑逗客人,客人的「性趣」被撩撥起來後,為多與小姐共處就會加「鐘」。
記者發現,休閑屋內的小姐很多來自農村,她們大多是在中學畢業之後升學無望,又不甘心在農村生活一輩子,就決定到城市裡闖一闖。原本想的也是找個正當的工作,可是沒幾個月,發現還是做按摩小姐掙錢,風刮不著,雨淋不著,還掙錢多。
這名自稱叫小玉的女孩說,她們的錢掙得並不輕鬆,有時候也受屈辱。有的人進來就直接說要找小姐玩,要求提供性服務,但並不是休閑屋內的所有小姐都提供這種服務,一般剛來的小姐很拘謹,只是陪客人說話、按摩,但這種錢掙著很難。一個「鐘」才10元錢,老闆得7元,小姐干40分鐘才掙3元錢。所以,一部分小姐在這裡乾時間長了,就慢慢「放開」了,也開始提供性服務了。
讓記者奇怪的是,這些休閑屋有些還辦有營業執照,其經營項目一般是理髮、美容,每月要向所在村委會或居委會繳衛生費和管理費等。針對10元休閑屋內存在的色情服務,一位派出所民警告訴記者:這種事查起來比較困難,這些店表面上的經營項目是美容美發和按摩服務,沒有哪個部門說不允許該行業存在。而色情交易的隱蔽性,使警方抓個現行非常難。
第二路
時間:9月20日20時30分
地點:大學路南段一家娛樂城
娛樂城三樓的」特殊服務」
20時30分,鄭州市區下起了一場雨,風在街道上呼呼地捲過,不多的行人行跡匆匆。
在大學路南段的一家娛樂城內,記者和一名知情人走進一間KTV包房。馬上有服務生很熱情地遞過酒水單,調試音響。記者要了一打啤酒後,服務生盯著記者說:「哥,喊個人陪?」
記者正在遲疑,服務生說:「如果嫌安排不滿意,可以自己去選。」服務生帶著記者來到走廊一側的一面大玻璃窗前,裡面稀稀落落地坐了3排陪唱女,紅紅綠綠的一片,有的在看電視,有的在聊天,也有人朝著窗外打量。玻璃窗外是酒氣蕩漾的顧客,有人在指指點點地挑選。
給服務生交代之後,我們「選中」的兩名女孩子很快進了房間,端起杯子就要碰酒。
「老闆,上樓唄?」一名陪唱女拉著知情人的骼膊晃蕩著。據她介紹,三樓全是按摩房,可以提供「特殊服務」,來這家娛樂城消費的顧客,很多人都在酒後、唱過歌之後選擇「上樓」,但不是所有的陪唱女都做「這個」,如果顧客有這個要求,而你選中的陪唱女不提供「特殊服務」,還可以再另外換人。
陪同的知情人提出「上樓」,他一個人上樓後,陪他唱歌的女子從另一處上了樓。按照預先約定的時間,10分鐘後,記者撥通了110。
6分鐘後,交巡警三大隊民警接警後趕到,直奔知情人所在的房間。22時45分,兩人被移交至轄區派出所。
第三路
時間:9月20日19時
地點:城東路某娛樂城院內茶樓
放風女攪黃打」賭」行動
19時,夜幕已經降臨鄭州市。在商城路跑了兩個來回,兩名舉報人見到記者第一句話就是:「要去的那個賭點兒這兩天沒有開業。」不願空手而回的記者不得不鼓動兩名「老賭」想想,還有熟地方沒有?「對了,大東門有個麻將賭點兒,看著是茶樓,卻經常有人包房包桌聚賭。」
不到10分鐘,記者連同兩名舉報人就趕到城東路某娛樂城院內。剛將車停穩,兩名舉報人透過車窗指著用霓虹燈做出的「茶樓」字樣說:「就在二樓,一直往裡走,裡面都是小包間,賭博的人都在玩。」
上樓前,記者設想了幾個藉口又自己否定,一番合計後,最終決定以朋友一起租桌玩問價,然後見機行事查看。
走上二樓,樓梯內光線有點暗,記者走進二樓的大門,就聽見裡面「呼啦啦」的麻將響聲。正在門口說笑的兩男兩女同時將目光盯住了進門的記者。
記者問:「哪位是老闆?」
一個30多歲的中年女子收住笑臉問:「幹啥哩?」
「我們哥幾個準備在那邊洗完澡來你這兒玩,桌子怎麼租?」一邊答著話,記者一邊藉機往房間瞅。一聽有生意,中年女子立即站起來,領著記者查看房間的好壞:「單間,很安全,想咋玩咋玩。玩一夜100塊,要是三四個小時價錢減半。」
記者看到,二樓的十幾個小包房已經開了五六桌,每個房門都緊閉著,只聽見第三排西側房間裡麻將響聲伴著說話聲:「給你,咱倆的賬清啦……」
記者趁機將門推開,猛然發現一名中年男子正往另一人手裡遞200元錢,每個人的面前都或多或少地放著幾百塊錢。聽到門響,遞錢男子本能地收手往門口看:「弄啥?門關住!」
這時,中年女子也趕忙上前關門,埋怨記者「亂開門」。
5分鐘後,藉口「洗完澡馬上過來」的記者下樓在車內向110報警。
20時12分,3名民警開著一輛警車趕到。此時,記者注意到,半個小時前就在大門口觀望的一名身穿馬甲的中年女子,一看到民警向茶樓走去,突然從衣袋內掏出手機,小聲說:「警察,快收攤兒!」打完手機後,快步消失在城東路上。
當記者疾步奔上二樓,卻見原先「接待」記者的那名中年女子和另外兩男一女分別從不同的包間出來。而等到民警找到老闆,又逐一查看每個包間時,包間內的桌面上未見分文,「顧客」們都只是在喝茶、聊天、娛樂。
最終,3名民警只好無功而返。
第四路
時間:9月20日21時
地點:淮河路某KTV
包房裡的裸體表演
21時整,記者和兩個朋友從報社出發,前往位於淮河路上的某KTV。
走進大廳,四個身穿統一服裝的服務生熱情迎客。其中一個問記者,是不是要開個「小包」(比較小的包房)唱歌。
記者讓服務生介紹。服務生如數家珍般對記者說,這裡有具有專業水準的小姐陪唱,一個小時收小費100元。記者問是不是純粹陪唱,服務生說可以加點「動作」,但不能太過分。記者以五音不全為由謝絕了開「小包」,問有沒有其他項目。服務生說:「我們這裡的『演出』很有特色,你可以挑個小姐,在房間裡全裸表演,她們一般表演30分鐘,每場演出收費400元。」記者以「價格太高」謝絕了。服務生又推薦其他項目,記者最後決定開個「小包」唱唱歌,包間費一個小時48元。
唱歌的「小包」在二樓。到了房間,為瞭解更多情況,記者讓服務生找陪唱的小姐。服務生出去後,記者到洗手間走一趟,藉機看看整個二樓的情況:各個房間裡傳出的都是流行音樂的聲音。記者忽然看到很多身穿大紅色露背裝的女孩從一個房間裡出來,在一個服務生的帶領下進到了另一個房間,記者數了數,一共11個。兩分鐘後,有7個從房間裡出來了。這7個在服務生的引領下,來到了記者和朋友開的「小包」。記者隨便挑了一個年齡稍大些的。
服務生一走,陪唱小姐就坐在了記者朋友的腿上,嚇得他慌忙解釋:「我們就是來唱歌的,不需要其他服務。」
兩個朋友點歌,記者和陪唱小姐聊了起來。陪唱小姐說,在這裡陪唱的小姐有200多名,暑假期間還有一些女大學生,現在開學了,學生基本上沒有了。她的小費是一個小時100元,老闆不提成,「有時生意好了,能接兩三撥客人,一個晚上掙四五百元」。
21時50分左右,記者離開了這家KTV。21時53分,記者借一個路人的手機撥打了110,在沒有亮明身份的情況下,把暗訪的情況報警。10分鐘後,記者看到一輛警用車輛進到院子裡。記者到院子裡轉了一圈,發現警方帶走了一個中年男子。
24時,記者打電話給潁河路派出所詢問檢查情況,出警的曾警官說,由於沒法確定哪個房間存在色情表演,到裡面巡視了兩圈後離開。他們帶走的是一個打架的男子。
鄭州時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