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9年6月3號的夜晚,中國軍隊出動坦克,攜帶真槍實彈,對北京的示威學生和群眾進行武力鎮壓,持續到6月4號清晨,造成到目前還沒有準確數字的人員傷亡,據信數百人、甚至上千人喪生,其中多半是學生。
*用生命為代價進行政治改革*
當年在廣場和學生在一起的老師劉曉波所,他當時被學生用寶貴的生命為代價來進行政治改革、推動民主和自由的行動深深的感動。他認為,在六四中表現最勇敢人是普通市民和學生。他說:「丁子霖老師現在整理出來的《受難者訪談錄》其中就有很多人。他們的死是因為阻止軍隊進城,而這些都是普通人。還有一些人完全是在所謂的火線上,因為救死扶傷,救那些人,被戒嚴部隊打傷。」
現在是作家的劉曉波指出,他雖然被監禁三次,但是和六四中死去的亡靈相比,他要幸運得多,所以他認為活著的人有責任為他們得到公正。
對六四受難者的親友來說,每年6月4號臨近的時候,他們的心靈都會受到又一輪悲痛的折磨。代表失去子女的天安門母親組織多年來不斷呼籲政府平反六四,向死難者的親屬道歉和賠償。
*六四所反腐敗至今仍然存在*
不過經濟上的成就卻掩蓋不住當年六四所反對、而至今仍然存在的貪污腐敗等令當今政府頭疼的問題。此外,歐盟因為六四實行的對中國武器禁運至今也還沒有解除。
六四就要過去17年了,當年的是是非非到現在政府依然沒有給出一個清晰的定論。當年在石家莊一個軍事工程學院當學員的人士表示,他當時只是從電視上知道北京在鬧學潮,聽說天安門廣場有開槍的事情和燒死人的事情,但是到底是什麼說法他也不清楚。
這名退伍軍人說:「趙紫陽還到那裡面去給大家做工作。到底現在怎麼個說法,好像上面也沒有什麼明確的文件,也沒有明確地來說這個問題。當時是說學生們受外國一些操縱,指使這些年青人搞性解放、搞什麼東西,在北京鬧事。」
1989年還是初三學生的一位北京女士表示,那年的春夏開始有學生運動,班上很多同學都去天安門廣場上湊熱鬧,但是因為年紀太小,不太清楚到底怎麼回事,大家只是湊熱鬧而已,不過事件發生的那幾天,全校停課。
這名女士說:「其實那個星期是很壓抑的,因為沒有什麼心情玩兒,外邊兒很安靜。而且那種安靜還不是像過去,就是前幾年非典時候的那種安靜,那種安靜是挺恐怖的那種安靜。」
這名女士還表示,在她上大學期間也很少聽到別人提到六四,只是偶爾和朋友聊天的時候說到有關六四的一些事情。
*市民肯定當年學生要求*
17年前參與六四的一位市民表示,當時會有學生上街遊行並且受到群眾的支持,主要是因為學生的口號是「反官僚」、「反腐敗」、「要民主」,等於學生看到了問題的嚴重性,而六四以後到現在,事實證明了這種腐敗現象繼續存在。他說,政府必須還歷史一個清白,當時學生的要求是正確的。
這位市民說:「只不過當時造成那種局面,有一些失控。但是也不至於你政府動用軍隊來鎮壓學生。因為軍隊面對的畢竟是手無寸鐵的學生和平民,這在哪個國家哪個歷史階段都是經不起檢驗的。」
還有一位目睹六四的市民回憶說,六四就是一個民意,那是當時中國未來發展的必經之路,不論中國或是外國,官也好、民也好,對大部分人來說,都對六四有一個好評和好感。他認為,六四是政府必須面對的一個歷史問題。他說:「六四在人民當中是永不可磨滅的,一個歷史的見證,必須得要平反,而且越快,中華民族所謂崛起和騰飛得就越快。」
六四對於一些年輕人來說似乎是中國現代史上曾經發生過的一件不確定的事件。多年來由於教科書沒有提到,中國媒體也都沒有特別報導,所以目前在學的人,包括大學生在內,知道這個事件的人不多。在北京的一名大學生表示,他是最近才聽同學談到中國曾經發生了這麼一個悲慘的事件。他還表示,他們一般同學不知道六四。
*很多大學生不知六四*
這名大學生說:「以前不知道,前幾天剛知道。一個同學告訴我,血腥鎮壓什麼的。就感覺到,中國對這種不是很好的事情都封閉的挺嚴密的。前幾天聽同學談到香港,才慢慢扯到這個地方。中國好像對不好的地方就不敢說出來。」
經歷過六四的市民表示,像文革和六四這些事件都是社會和政府應該反省和正視的歷史問題,不應該掩蓋和隱瞞,那樣反而會造成更大的傷害。一位市民表示,每到這種日子臨近的時候,都感覺到有壓力。這位市民說:「六四這個日子,這個國家、這個政黨就特別緊張。他們一緊張,壓力都壓到整個社會上。讓人一年一年這樣過來,我覺得實在不是一個聰明的做法。」
17年後的六四對中國政府來說還是一個禁忌的話題,而且也不准許有什麼活動來紀念中國現代史上出現過的這麼一個敏感的時刻。但是在香港、美國的洛杉磯、紐約、華盛頓、加拿大的多倫多以及歐洲一些城市這幾天都有各種悼念活動,以演講、研討會、圖片展覽和燭光集會等等來紀念17年前發生的六四。
(美國之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