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美開高速乃一樂事。人在北美不管是上下班,還是出遊,大多離不開汽車。而車跑在高速公路上,日沐陽光,夜遊燈海,總是給人以愜意的感覺。
首 先挺壯觀,駕車遠望,長長的公路,隨地勢起伏,沿山水宛轉,彷彿在大地間飄蕩,達近送遠。在者高速大多挺寬,城區車道更多些, 三五條,五七條車道, 加上對行的路,十幾條車龍跑起來,場面很壯觀。真可謂鐵流滾滾,浩浩蕩蕩。 車速還都挺快,快的像冰球在冰場上,不見輪子轉只見車子飛。僅從生物學上講,車速超過90-110公里時,駕車人的確會有一種輕飄飄的感覺。更何況開高速 還可領風看景,城市鄉村景觀各異,山旁水邊風光無限。
城區車多路多。如LA (大洛杉磯地區) 十幾條高速將城市網路其間, 引著成千上萬輛車往返奔跑, 穿行於城中樓間,做橋,為一景; 又引車流鑽橋下,為河,成一觀。 你若在高處或高樓或立交之上, 定睛看高速,連車帶路一來一往,猶如兩條巨大的城市傳送帶。來往交錯間, 給人的感覺是, 整個大地都在流動。
當車出城區, 喧囂頓散,視野驟寬,高速遠接天際,一眼望去可見幾十里。此時的高速變成一條飄帶沿田野舒展而去, 起伏跌蕩,蜿蜒平緩。然其中不變的還是那車流,他掙脫了城市的緊張,來到這舒緩的鄉野,速度更快了。
夜間走高速,我願跑在前後兩撥車群之間,(高速上的車流總是一撥一撥的扎堆跑)。這樣,一是安全, 二是我特喜歡欣賞那高速中車燈形成的動景。夜間的城市本來就燈海一片,處處輝煌。深藍夜幕,星光閃爍。再看那高速上飛奔的車流形成車燈的河。時緩時急,擁你前行。
跑在你前邊的是一片片,一串串,紅色的車尾燈; 而後面則是一串串,一片片白色的車前燈。你是其中的一員, 交相輝映,均速而行,隨車流 越高架,鑽橋洞,轉山腳,泄平川,處處成景煞是好看。
尤 其是隨高速在山腳下盤山而轉,前邊的一片紅燈像一片螢火蟲,順車道而下,成扇面狀轉過山腳,藏於黑暗中,跳得無影無蹤; 而後面,一片白燈,也像個大扇面,扑天而來,追得你像網中之兔,加油!提速,跑呀。等你轉過山腳,順山角彎路上坡時,前邊那群「螢火蟲」已飛向夜空, 變成星光一串;而後面,那燈的折扇,已展開,拉長,融入萬家燈火, 變成一串燈煉。
此時你打開車窗,伸出手,感受那風與車的流動。你的心情怎不隨之---飄---然---
在北美開高速也可體會這生活的節奏。 北美的高速雖時有堵車, 但總的講還算開得起來。 且四通八達方便快捷。無論城郊,也無論何時,總是車流滾滾,晝夜不息。 路多寬也不見車少, 等車少了,速度開得更快。 總之,上了高速總是給人以繁忙的感覺。 說辛苦, 的確; 但說快意,也可體味。
高速路,寬多有三五條車道, (401快慢線共約8條同向車道)幾排車龍,比肩而行,你追我趕,無論直行,轉彎,上下線,都是左顧右看,前後照應,真有點緊張。 但開熟了,駕車如遊船,順流而行,穿插換線,如嬉浪間。 周圍車多,權當為你護駕。引奔忙為歡快,化緊張為興奮。 生活本來多彩,高速的繁忙正是都市生活樂曲的一章。
又如在LA 105 或 405高速靠近LA 飛機場附近更是熱鬧。105高速是全架空的,幾十輛車同時跑, 你都能聽得見咚咚的悶響。 與105 並行的是LA 的鐵路,趕上列車於你同行,速度相當,鏗鏘作響,激你賽跑的慾望。 與此同時,那更精彩的在高速上邊,在空中, 那排成兩隊盤旋降落的飛機。
LA 機場很忙,且天天如此,尤其是下午到傍晚,準備降落的飛機在上空盤旋之時漸成兩隊,對準機場那兩條跑道飛下來。 那兩隊飛機,從很遠就開始編隊,她們一架跟一架,以相當的速度,相當的距離,呼嘯轟鳴,壓低而來,好不壯觀. 此時看上去,也像兩隊歸巢的大雁,飛得很整齊. 如果你看到其中有兩駕飛機前後距離稍遠出一格來 ,很快就會有另外一架飛機,從隊伍外盤旋而至,當她飛臨機隊時,歪歪翅膀,抖抖機身,以一個漂亮的「加塞兒」 ,滑進缺口, 變成機隊的一員。晃眼之間,你都看不出哪一架是新來的, 那均速, 等距, 漸低飛行的「加塞兒」, 實在漂亮,精彩!比我們在高速上開車並線漂亮多了。而且這空中伴奏也響亮恢宏多了,那時的節奏,是LA城區生活每日一曲中最高潮的一章。也是高速最繁忙的 時段,下班了。 人們變的興奮又歡快,跑出崗位,竄進汽車,打開音響, 飛上高速. 那音響開得的連飛機上的人都能聽得到。是的,能聽到。你看,那五條車道的高速就像五線譜,記載著這節奏在大地上飄蕩。
是的,能聽到,更能 感覺到,而且我們每一個移民都能記得住這個感覺。轟鳴中,機翼下的城市極顯寬闊,片片房屋,縱橫阡陌。印象中最槍眼的就是高速。白天,每輛車都反著陽光, 是大地上移動的亮點,瀟灑之處正是高速, 連起整個城市,大小街區互通, 載著人流貨運, 構成生活的脈動; 晚間, 每輛車都點綴著輝煌,是夜幕下飄動的燈星。耀眼之處正是高速,連起整個城市,萬家燈火共明, 載著心情收穫,構成生活的色彩。
而此時, 路中有你, 你也在途中。 你是那高速五線譜中的一個音符, 和著脈動,染著斑斕。隨之激越,有高有低;隨之低徊, 有歌有泣-----
科技的發展延展了人類活動的範圍。 汽車與高速使人們出行變得更為方便。我記得有一次在LA菜市場碰上朋友,閒聊中談及賭城Las Vegas, 走-----, 幾位從菜場直接就奔賭場了。
一 路上車飛高速,興高采烈。 當然啦, 回來時高速還一樣,人卻垂頭喪氣,沒了去時的興趣,如有聲音就剩打呼嚕了。 車進加州路上有查水果的卡口, 大家這才想起來車上的蔬果。這末大熱天,在車上捂了一天一夜,有的要壞。 賭徒就是怪,賭桌上多大的票子也敢往上放,到這會兒,多小的蔬果也捨不得扔。 啃著蘋果,幾位話來了。
有的說,現在我知道為什莫輸了,因為我們車上帶著蔬菜,出門帶蔬(輸),沒得贏。
哪個說,誰說內華達州的老美傻,何不引水灌沙漠。 還吹牛, 贏了錢,給老美捐款,修水渠。 現在呢,明白了吧,老美太精了。修什末水渠呀,修條公路就夠了。那錢順著高速呼呼的就流來了。連捐款都不用。
對,對,就是高速惹得禍。 道理很明白,如果沒有高速,我們怎莫會跑一千多里路來輸錢。原因就是高速方便過頭了。
大家經過一番高論,破除迷信,取得共識 ---- 蔬果無罪,錯在高速。 不僅如此,還論證出中國古人對此早有論述,
詩云:
朝辭菜市彩雲間,
千里賭場一日還。
兩廂蔬果存得住,
輕車高速去送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