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習慣渾渾噩噩的日子，
偶然聆聽來自英倫的天籟，
I dreamed a dream
才想起我們也曾有夢。
我們曾經有夢，
心中充滿希望，
那時候的中國，
天是藍的，水是清的，心是熱的，錢是乾淨的。
我們曾經有夢，
夢到一條大河波浪寬
風吹稻花香兩岸
夢到在這英雄的祖國，
領導是廉潔的，
法律是公正的，
警察是正義的，
監獄是用來關流氓的。
我們曾經有夢，
夢到在那希望的田野上，
有我們可愛的家鄉，
夢到在社會主義的金色大道上，
工廠是工人自己的，
土地是屬於農民的，
醫院是救死扶傷的，
學校是培養人才的。
我們曾經有夢，
夢到在幸福的愛河中，
我們蕩起了雙槳，小船兒推開波浪，
我們曾經夢到，
姑娘是純潔的，
男人是負責的，
婚姻是神聖的，
強姦是要判重刑的。
我們曾經有夢
那時年輕無懼，
夢到中國是人民的共和國，
夢到政府是寬容的，
夢到小平是慈祥的，
夢到黨是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的，
夢到解放軍是用來保衛人民的。
然而二十年前的這個夏夜，
豺狼帶著它們低沉如雷的嚎叫到來，
它們撕裂了我們的希望，
它們破碎了我們的夢想，
那是我們無法迴避的暴風雨，
於是我們看到了現實。
現實中的中國，
天是灰的，
水是臭的，
心是冷的，
錢是骯髒的。
我們看到的中國，，
一條大河濁浪翻，
風吹烏煙瘴兩岸，
我們看到的中國，
領導是腐敗的，
法律是賣笑的，
警察是流氓的，
監獄是用來關真善忍的。
我們看到的中國，
在那無望的田野上，
有我們沒落可憐的家鄉，
在與時俱進的盛世中，
工廠是領導他家裡的，
土地是幹部賣給開發商的，
醫院是黑心賺錢的，
學校是培養奴才的。
我們看到的中國，，
在愛情的名義下
到處充斥著金錢與淫慾的交易
我們看到的中國，
姑娘是受傷的，
男人是花心的，
婚姻是兒戲的，
反抗強姦是"防衛過當"的。
我們看到的中國，
是一幫土匪的山寨國
我們看到的中國
政府是暴虐的，
小平是猙獰的，
黨是全心全意為人民幣服務的，
解放軍是用來屠殺人民的。
我們曾經夢想我們的祖國
它完全不是現在的中國，
我們萬般難舍曾經的夢想，
但那些夢想終究無法實現。
二十年前的這個夏夜，
我們曾經擁有的夢想，
已被那廣場上的坦克碾得粉碎。
只要是人就會擁有夢想。
舊的夢想死亡之時，
便是新的夢想誕生之日。
在這新的夢想裡，
沒有了黨，沒有了小平，沒有了"人民共和國"，
有的是自由，是人權，是正義！
存中劍
2009年6月3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