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封元年正月初一,孝武帝登祭嵩山,興建道觀,至四月戊辰,閑坐承華殿,天宮玉女登降曰:「聞帝不重帝王基業,一心尋道,似可教者也。從今如能靜心齋戒,七月七日王母娘娘將降臨。」帝聞言遂跪諾。七月七日夜,王母娘娘與群仙親臨漢宮,光耀滿庭,王母神姿清發,光儀淑穆。王母娘娘見劉徹貴為天子,居於華麗之墟,仍願拔嗜欲之根,修身養性,乃寬曰:「所謂有心哉。」
有仙人曰:「汝豈好道耶?雖數招方士,祭山祠神,而無所獲,起因汝性情暴躁、貪愛女色、鋪張奢侈、待人冷酷、姦邪自私,此五私慾使臟腑污濁,如截身之刀鋸,剖命之斧鐵,已無良藥可治,雖有志修道,仍徒勞無功。故須先清除此五疾,且待人以善,明察秋毫,平復冤屈,體恤於民,多積陰德,杜絕淫亂,放棄奢侈,儉僕齋戒,常拜天宮,即可消去罪孽,將功補過,若不能爾,無所言矣。」 帝下席跪謝曰:「臣受性凶頑,生長亂濁,然貪生畏死,奉靈敬神。今日受教,唯垂以護。」
王母曰:「武帝求道至誠,而不遇良師,若毀其正志,必疑天下無仙人,是故我等暫臨濁世,既堅其仙志,又令凡人知曉神仙道術。」帝跪曰:「吾當身體力行,堅持不懈。」語畢,見王母書箱內有一紫錦囊,乃再三懇求過目,王母示曰:「此乃秘傳真經,諸仙佩之,經行山川出示可得百靈尊迎。汝雖不正,然數訪山澤,有志於道,而今授予,當心奉慎,如泄示凡夫,必招災禍。「武帝叩曰:「吾下土濁民,不識清真,今日聞道,濟臣飢渴,使已枯之木,蒙靈陽之潤,焦炎之草,幸甘雨之溉。」語畢,啟叩不止。
王母曰:「長生非難,聞道難;聞道非難,行之難;行之非難,堅持至終難,良師僅能授與妙方,不能使人必成。」 須臾,侍女稟曰:「有弟子書言,劉徹雖有心,實非仙才,真經傳此行屍宜乎?天帝見上告徹者甚眾,中原大地孤魂哀泣,濫誅功臣,酷刑士卒;縱橫白骨,煩擾黎民,罪業甚巨,必不得度世也。」 王母嘆曰:「言此者誠多,然亦弗推也。夫好道慕仙者,精誠志念,齋戒靜心,克己反善,奉敬真神,輒可除過。徹念道累年,齋亦勤矣,累禱名山、願求度脫,校計功過,足已相掩。從今以去,勤修至誠,不宜復奢淫暴虐,使萬兆勞殘,勿有冤魂往訴,忘功賞而誅無辜。」
天色即明,王母與眾仙一同離去,只見彩雲密集,芬氣繚繞。帝乃將所得真經裝致金箱,安放於柏梁臺,每日親自淨身持齋、焚香打掃,按真經要求修持。
元封二年,武帝上嵩山,興建道宮,齋潔思神。至夜,忽見仙人,高二丈餘,武帝禮問,仙人曰:「吾九疑山仙人也。聞嵩山有靈草,一寸九節,服之可以長生,故來採之。」言訖弗見。武帝顧謂侍臣:「此仙人非欲學道而服食者,必是嵩山之神,以此教朕!」乃尋採靈草服之。然武帝性好熱食,每服而後食熱,輒煩悶不快,乃止,從官多皆服之,亦莫能持久。時人王興,常居谷中,凡民不知書,無學道意,唯聞此事,乃採服不息,其鄰里老小,皆視王興長如五十許人,強健日行三百里,後不知所至。
元封二年八月,武帝閑居無事,忽有一人乘浮雲,駕白鹿,集於殿前。帝驚問,對曰:「中山衛叔卿也。」帝竟曰:「中山非我臣乎!」卿不應,即失所在。帝甚悔恨,遣人以問,得卿子衛度世,世曰:「臣父少好仙道,體轉少壯,既入華山,四十餘年,未嘗還也。」帝乃遣梁伯之與世覓。
即至,積雨數日,世曰:「吾父豈不欲吾與人往乎?」遂齋戒獨尋,方得見其父。世見父上有紫雲,以白玉為床,與數人博奕,又有數仙童手執旗杖立於其後,世服拜再三。卿問何來,世俱實以告,卿對曰:「吾前為太上老君所遣,欲戒武帝災厄之期與救危之法,國祚可延,然帝強橫自貴,不視道真,不足以告,故吾棄去。今當定九五帝位之紀,無暇復往矣。」世因問:「與父博奕者為誰?」卿曰:「洪崖先生、許由、巢父、周王子晉、薛榮也。今世向大亂,天下無聊,我有仙方,在家西北柱下,歸取以服,能長生不死,乘雲而行,待道成來此,不須赴為漢臣也。」世拜辭而歸,果得仙方,並教以梁伯之,遂俱仙去,不以告武帝也。
武帝自得真經後修行數年,深感心胸清爽,格調高雅,以為既得真傳,必能得道,,於是恣意縱欲,大興臺館,坑殺降卒,遠征外夷,路盈怒嘆,流血膏城,不從王母娘娘誡言。太初元年十一月乙酉,天火焚燒柏梁臺,所供真經全付祝融,帝既失真經,悔不行德,後聞東方朔白日飛升,愈加懊喪,而後清齋祭祀,仰天自誓,欲重得仙人靈應,終不復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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