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女作家蘇雪林「反魯」的鞭屍大作—非常值得一讀!
蘇雪林看問題十分透徹。1949年,胡適任北大校長,中國人民解放軍像鐵桶一樣圍住了北平城,她從報上讀到胡適的宣言,誓不撤退,要與北大同始終.這則消息使她大為驚駭,她慌忙寫封快信給他,勸他萬萬不可這樣固執,如果落到共產黨手裡,即使不遭殺身之禍,也受不了那無窮無盡的侮辱。所以胡適後來見到她,說她寫的那封叫他快離北平的信,太叫他感動了。
這是她寫給蔡元培的信,但是蔡元培並沒有收到,她就在雜誌上公開發表了.之後所有報紙都有一些無名小卒罵她,但是左翼巨頭,如茅盾,丁玲們一個也沒有站出來與她來個公開辯論,今天的人看見了不知怎樣評價?
蘇雪林說:『左派行事,只問目的,不擇手段,此次之事,無非利用先生名望地位,為魯迅偶像裝金,且藉此為其宣傳掩護。』
蘇雪林(1897—1999),她生於大陸,終於臺灣,葬於故鄉安徽黃山市。她是一個奇女子,有李白、蘇東坡的才華。可是她不愛搞文學創作,卻愛好文化研究。她認為一個民族最重要在於民族文化,民族文化被消滅了,民族也就不復存在了,所以我們要保護自己的民族文化。她最重要的著作《屈賦之迷》闡述了關於世界文化同屬一源,中國文化並非閉門獨造的觀點。
蘇雪林說:『"一個人總要有希望,才能充實。魯迅卻一切希望都沒有,圍繞他周圍的既沒有一個好人,對中國民族更認為病入膏肓,無從救藥。他雖然自負能以銳利的解剖刀挖剔中國民族的‘國瘡’,別人也都是這樣讚許他。在虛無主義的魯迅,解剖刀的亂挖,無非想聽聽病人的呼痛之聲,來滿足自己報復之念——因為他報復的對象是無限地廣大的。何嘗有將病人治癒的心理?」』
我覺得說得很貼切!
1931年蘇雪林接受安徽省立大學校長楊士亮先生之聘,赴安徽大學教授文化史課;同年受聘於武漢大學教授,直至1949年。在武漢大學執教期間,主要講授中國文學史,基本國文和新文學研究。在武漢大學,她生活在珞珈山的湖光山水之中,幽雅、恬靜的自然環境和平靜的獨居生活,使她賞心悅目,心廣體胖,事業有成。她勤奮刻苦,一方面以愛心、耐心循循善誘地引導學生學習知識;一方面又在教書之餘,努力著書立說,成為海內外知名的學者。與凌叔華、袁昌英一起被戲稱為「珞珈三劍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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孑民先生道席:
比者魯迅在滬逝世,魯黨推先生主持其葬儀,上海各界成立魯迅紀念會,又推先生及宋慶齡女士為籌委,方將從事盛大宣傳。先生太丘道廣,愛才若渴,與魯迅舊誼頗深,今為之料理身後諸事,亦復分可當為。雇茲事雖小,關係甚大,林竊有所見,不得不掬誠為先生陳之,幸先生之垂聽焉。
一曰魯迅病態心理,將於青年心靈發生不良之影響也。魯迅在五四時代,贊助新文化運動,誠有微勞,然自女師大風潮之後,挾免官之恨,心理失其常態,專以攻訐三數私人為事,其雜感文字自華蓋集至准風月談約十四五種,析其內容,攻訐彼個人所怨之「正人君子」者竟佔百分之九十九。其文筆尖酸刻毒,無與倫比,且迴旋繳繞,百變而不窮:知青年之憎惡特權階級也,則謂「正人君子」為特權階級之幫閑者;知青年之憎惡軍閥也,則謂「正人君子」為軍閥之哈巴狗;知青年憎惡帝國主義也,則謂「正人君子」為帝國主義之勾結者之帶言人。青年憎惡之對象屢變,則魯迅筆鋒所周納之「正人君子」罪狀亦屢變。後又推廣其攻訐範圍,以及胡適先生,曰「偽學者」,曰「王權擁護者」,曰「民族利益出賣者」,曰「殺戮知識階級之劊子手」,甚至深文曲筆,隱示其為「漢奸」為「賣國者」含血噴人,無所不用其極。於是「正人君子」及胡適先生在魯迅「信手梟盧喝成採」神技超縱之下,體無完膚矣。青年對彼等之信仰完全失去,且隨魯迅而狺狺吠其後矣。夫女師大風潮,曲直誰在,為公所知,借曰直在魯迅,而曲在「正人君子」,計亦非不共戴天之仇,引繩批根,至十餘年而不已,果胡為者?且胡適先生從未開罪於彼,徒以與其所怨之「正人君子」接近,又以學問名望,較彼為高,足以撩其妒恨,是以烹老黿而禍枯桑,連胡先生一併捲入漩渦。似此偏狹陰險,多疑善妒之天性,睚眥必報,不近人情之行為,豈為士林之所寡聞,亦人類之罕睹,謂其心理非有甚深之病態焉,諒公亦難首肯。今日之青年崇拜魯迅,有類瘋狂,讀其書而慕其為人,受其病態之心理之熏染,必將盡化為魯迅而後已。夫青年者,國家之元氣,民族之命脈,而亦先生所愛惜珍護,愈於頭目心肝者也。過去只青年,受魯迅人格之感化,墮落者比比然矣,現在,未來,尚有無量數天真純潔之青年,亦將成為偏狹陰險,多疑善妒,睚眥必報,不近人情之人,豈先生所雅願者哉?先生從事教育事業,本欲青年皆成為健全之國民,今先生四十年努力所不足者,魯迅一書敗之而有餘,天下事之可以太息痛心者,又寧有過於是哉?
二曰魯迅之矛盾人格,不足為國人法也。魯迅之得青年愛戴,在其左傾。然魯迅思想,虛無悲觀,且鄙視中國民族,以為根本不可救藥,乃居然以革命戰士自命,引導青年奮鬥,人格矛盾如此,果何為哉?則曰魯迅之左傾,非真有愛於共產主義也,非確信赤化政策之足為中國民族出路也,為利焉耳。今日之新文化已為左派壟斷,宣傳共產主義之書報,最得青年之歡迎,一報出之,不脛而走,一書出之,紙貴洛陽。當上海書業景氣時代,魯迅個人版稅,年達萬元。其人表面敝衣破履,充分平民化,腰纏則久已纍纍。或謂魯迅諷刺文筆之佳妙,不如肖伯納,而口唱社會主義,身擁百萬家財之一點,則頗相類(見1933、2、17大晚報社評),誰謂其言無所見耶?彼在上海安享豐厚之版稅稿費,又復染指於政府支配下之某項經費。染指則亦已耳,乃又作理水小說,痛罵文化城之學者,以示一己之廉潔,欲蓋彌彰,令人齒冷。其人格之矛盾,言之幾不能使人置信,然則所謂文化大師者固一如此色厲內荏,無廉無恥之人物也!魯迅之為人,又復好諂成癖,依傍門牆者,揣其意旨,爭進諛辭,所謂「青年導師」、「思想界權威」、「革命鬥士」、「民族解放戰士」、「中國肖伯納」、「中國高爾基」、「東方尼採」各種徽號,不可以屈指數;此風傳播,報章雜誌,語及魯迅,必有一段濫惡不堪歌功頌德之詞,讀之殆欲令人胸次格格做三日惡。身死之後,頌揚尤烈,甚有尊之為「中國列寧」者。王莽篡漢,吏民上書者四十八萬;魏宗賢秉政時,升生祠遍天下,配饗孔廟,林昔讀史,常竊恥之,不圖今日乃躬逢此盛也!竊嘗謂中國政界固多爭妍取憐之風,文壇亦有奔競習,然今日青年之於魯迅,幾於魯迅顰而顰,魯迅笑而笑,魯迅噴嚏而噴嚏,則誠過去文史所少見。然青年則如何,是皆魯迅好諂之念所造成耳,蓋魯迅盤踞中國文壇十年,其所陷溺之人心,與其所損傷之元氣,即再過十年亦難挽回恢復焉。
當魯迅在世時,霸佔上海文化界,密佈爪牙,巧設圈套,或以威逼,或以利誘,務使全國文人皆歸降於其麾下。有敢攖其鋒者,則嗾其羽黨,群起而攻,遭之者無不身敗名裂,一蹶而不復振。文網之密,不啻周來之獄,誅鋤之酷,俞於瓜蔓之抄,正士鉗口以自保,民眾敢怒而不敢言,然後魯迅乃得巍坐文壇,成為盟主,發縱指使,為所欲為,氣焰之盛,至今文人語及,猶有談虎色變之慨,生前威棱,可以想見。蓋彼以劣跡多端,懼人揭發,又虛榮心極熾,欲常據其所謂「金交椅」者,非此則不能自保,且名位愈崇,愈可將自己造成一種偶像,用以吸收青年之信仰崇拜,果也,名利雙收,生榮死哀,「世故老人」可以含笑地下矣!
魯迅固以反帝戰士自命也,而於逼我最盛之日本帝國主義獨無一矢之遺。且匿跡內山書店,治病則謁日醫,療養則欲赴鐮倉,且聞將以扶桑三島為其終老之地。其贈日友攜蘭歸國詩云「豈惜芳心遺遠者,故鄉如醉有荊棘」,痛惡故國,輸心日本之隱情,躍然紙上。反帝之人乃與我國大仇如斯親匿,此雖魯黨亦百喙不能為之解者也。或曰魯迅所反對日本帝國主義耳,與私人友誼何?然林聞內山書店,乃某國浪人所開,實一偵探機關,前者道路流轉,不忍聽聞(見文藝座談),魯迅即不愛惜羽毛,嫌疑之際,亦當有以自處,乃始終匿跡其間,行蹤詭秘,所為何事?且反帝之人又託庇日本帝國主義勢力之下,其行事尤為可恥。李大釗革命上絞臺,陳獨秀革命進牢獄,魯迅革命而革入內山書店,此乃魯迅獨自發明之革命方式也。嘻!
綜上魯迅之劣跡,吾人誠不能不呼之為玷辱士林之衣冠敗類,二十四史儒林傳所無之姦惡小人,方當宣其罪狀,告諸天下後世,俾人人加以唾罵,先生乃如此為之表彰,豈欲國人皆以魯迅矛盾人格,及其卑劣之行為作模範乎?以先生之明,寧忍為此,殆亦有所蔽焉耳。
三曰左派利用魯迅為偶像,恣意宣傳,將為黨國大患也。共產主義傳播中國已十餘年,根底頗為深固。九一八後,強敵批猖,政府態度不明,青年失望,思想乃亦激變,赤化宣傳如火之乘風,乃更得勢,今日之域中,亦幾成為赤色文化之天下矣。近者全國統一成功,政府威權鞏固,國人觀感大有轉移,左派己身大有沒落之憂懼,故於魯迅之死,極力鋪張,務蘄此左翼巨頭之印象,深入青年腦海,而刺激國人對共產主義之注意,司馬昭之心。路人皆見。近聞魯黨議聚金為魯迅立銅像,設魯迅圖書館,發起各學校各界人民追悼會。又以魯喪未得政府當局慰問,表示不滿(見大公報)。若當局對魯迅略表好感,則彼等宣傳,可得合法之保障,國人觀聽,更將為之混淆,吾信更進一步之政策:如要求國葬,宣付國史館立傳,各大學設立魯迅講座,各中小學採取魯迅著作為教材,皆將隨之而來。日本利用「以華制華」,左派及魯黨利用「以政府制政府」,設計之狡,用心之苦,亦相彷彿。
國家締造艱難,今日基礎始稍穩固,而國難如此嚴重,吾亦正需要一內可促現代化之早成,外可抵抗強敵侵略之中心勢力,黃臺之瓜,不可再摘,同根萁豆,寧忍相煎,而左派乃欲於此時別作企圖,肇分裂之奇禍,為強敵作驅除,謂非喪心病狂,又烏可得?且今日有共產主義,則無三民主義,先生為黨國元老,設共黨奪取政權成功,先生安歸?傳曰「鮑莊之智不如葵,葵猶知衛其足」,此則願先生深思者也。先生昔日營救牛蘭及陳獨秀,純出保障人權之立場,態度光明正大,無人不表欽佩,然今日為左派利用而表彰魯迅,則個中厲害,大相逕庭。先生耆年碩德,人倫師表,一言足為天下經,一動足為天下法,先生而同情魯迅,國人誰不惟先生馬首是瞻,則青年心靈之毒化,反動勢力之醞釀,有不可思議者。詩曰:「德音孔昭,民視不佻,君子是則是效」。此則願先生自重則也。
左派行事,只問目的,不擇手段,此次之事,無非利用先生名望地位,為魯迅偶像裝金,且藉此為其宣傳掩護。甚至九七老人馬相伯先生亦被列名葬儀發起人之內。其實彼等於先生及馬老先生之主張信仰,何嘗贊同?不惟不肯贊同,時機一至,即毫不容情加以抨擊矣。林平日雖極惡魯迅之為人,其人既死,雅不願更有所指斥,然見魯黨頌揚魯迅,欺騙青年,直出人情之外,殆以為國人全無眼耳鼻舌心意,可以任其以黑為白,以蕕為薰者,乃勃然不能復忍;且觀左派宣傳之劇烈,知其志不在小。心所謂危,不敢不告,出言憨直,惟祈海涵,聰明正直如先生,儻不以斯言為河漢乎?第月旦人物,仁和智之見各殊,或者夫已逝之惡,不如林所見者之甚,故先生不惟不忍絕之,且不惜以令名而保護之。則望賜以教言,開其聾塞,不勝企盼之至。引領春申,斗山在望,臨風拜手,不盡依依。肅緘敬請,大安伏祈。
亮鑒!
後學蘇雪林謹上 十一、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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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大的師生應該都很熟悉這位才女-蘇雪林
抗日戰爭爆發後,蘇雪林隨武漢大學師生遷往四川。此時,她雖潛心寫作,但難以控制自己對民族遭難--「國將亡」的憂慮和擔心,她同每一個中華民族子孫一樣,願將自己的血肉筑成新的長城,去抵禦侵略者的炮火。[color=Red]抗戰一開始,她便將自己多年積蓄的薪金、版稅和稿費拿出來,買了五十兩黃金,獻給危難中的國家還不斷地拿起筆記述侵略者的血腥罪行,如《樂山敵機轟炸記》、《敵人暴行故事》等,激發同胞們對侵略者鬥爭的決心。
1945年,日本侵略者投降了、全國人民歡欣鼓舞,蘇雪林也沉浸在無比歡樂之中,當消息傳到嘉定時,她與袁昌英、凌叔華等人抑制不住激動和興奮,舉著小旗,高呼口號,加入了遊行隊伍的行列。蘇雪林在武漢大學執教歷時十八年,1949年到了臺灣,離開了她為之奮鬥半生的土地。離開大陸後,蘇雪林先去香港,在天主教真理學會任編輯。1950年第二次赴法國,為的是去海外蒐集關於楚辭的研究資料,探討屈賦與世界文化的關係。在巴黎,她依靠從國內帶去的工薪節余,省吃儉用,但為時不久,便因經濟拮据,身體欠佳,又由於與之朝夕相處的姐姐病重,只好於1952年春乘船回到臺灣,應聘為臺灣省立師範大學教授。1957年赴臺南成功大學任教授,1974年退休。
来源:中國泛藍聯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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