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峰華書桌前掛著琳琅滿目的獎牌,和桌上的模型飛機、模型機器人都是他的玩具。
住在加拿大南素裡的13歲華裔泳將趙峰華(Edwin Zhao)目前是加拿大泳界注目的焦點,有人稱他是「正在躍起的明日之星」、有人說「他的存在不容忽視」。趙峰華光是今年7月,就勇奪加拿大全國13歲組 800米自由式金牌、卑省泳賽8面金牌。他曾打破多項卑省記錄,目前仍是卑詩13歲組400米和800米自由式記錄保持者。
他正接受密集訓練,往2014年在中國南京舉行的少年奧運(Youth Olympic Game)進軍。
泳界最常談論趙峰華速度快、基本功良好、觸壁轉身技術完美、身體協調性高,所有的優點都基於訓練有素。
趙峰華目前是南素裡白石鎮Semiahmoo中學8年級生,一週除了週日,每天清晨5時30分就開始一個半小時的水訓,回家稍作梳洗,8時25分準時到校上課;一週還有三個晚上,下午放學後,做完功課練完琴,接著是一小時路訓慢跑、一個半小時夜間水訓。
他自動自發,自己將鬧鐘設定在清晨5時,然後由媽媽王煒君送至離家15分鐘車程的Fleetwood休憩中心游泳池。
問他,如何克服賴床?如何在寒冷的冬天捨得離開溫暖的被窩?如何以鋼鐵意志在冷冽風雪中跑步?如何長期心無旁騖地投入一件事?
「因為我喜歡游泳,也喜歡和水道旁的人競逐速度,覺得很好玩。」趙峰華還說,下雪慢跑最好玩,「跑起來不熱,跑完還可以打雪仗」。在旁人眼中的魔鬼訓練,趙峰華卻看成和同伴一起玩耍。
他8歲開始學游泳,當初是媽媽和多數華裔父母有同樣的想法:「這兒的課業太輕鬆,就讓他學鋼琴和一些運動打發時間。」爸爸趙連慶說:「我也帶他學過高爾夫,可是他就愛游泳。」
趙連慶說,趙峰華剛開始在一般社區活動中心學游泳,表現並不特殊,還有級數過不了關的經驗,後來到游泳俱樂部和專業老師學,才開始有了不一樣的表現。
持續打破多項省記錄,趙峰華說,拿金牌上臺領獎時,並不會特別激動。他介紹和模型玩具擺在一起、掛在書桌前密密麻麻、已累積超過70面的獎牌,輕輕鬆松,只像將心愛的玩具拿出來和人分享。
不過他對四年後的少年奧運充滿期待,目前專心的接受訓練,還說:「游泳、慢跑時什麼也不想,也不會特別崇拜哪個游泳明星,就集中注意力在上面。」
和許多同年齡的孩子一樣帶著牙套,體格屬瘦長型,臉上帶著13歲該有的稚氣,面對挑戰和壓力卻有一種連大人都敬佩的從容,更不見成人世界莫名的沈重使命感。趙峰華說,就是為了喜歡而游。
趙爸爸 甘心為孩子吃苦
趙峰華因為「喜歡」而游,看在父親趙連慶的眼裡,有一種難以言喻的五味雜陳,更含有培植兒子「跨灶」的天下父母心。
趙家在1999年移民加拿大。移民之前,黑龍江大學畢業、主修貿易的趙連慶曾在1991年,由中國政府派駐美國加州,和妻子王煒君在加州住過6年,趙峰華就是在加州生的。1998年舉家遷回中國,又以技術移民申請移民來加。
目前趙峰華經常飛往別的城市或美國比賽,一年旅費預算將近1萬5000元。趙媽媽說:「除了進入國家隊,其他任何比賽都要個人負擔。」她很開心孩子能有這樣的表現,但沒料到會帶來龐大的費用,趙連慶則自我安慰的笑道:「游泳的花費可比花式溜冰便宜很多。」一語道盡栽培後代的苦心與愛心。
趙連慶1962年生,雖是北京人,但是在黑龍江長大。他說:「小時我也很喜歡游泳,也游得很好,可是政治條件不好,只能利用夏天到大江裡游;我對音樂也有濃厚興趣,千辛萬苦收集了廢鐵,換來2元,買了一個笛子。」
趙連慶不諱言希望自己的遺憾能在孩子身上得到彌補,幫孩子買三腳落地大鋼琴,也為孩子找最好的老師學鋼琴,趙峰華目前有10級證書。趙連慶說:「以前曾發生過孩子不想練琴,我對他說要好好珍惜,我小時候愛音樂可是連鋼琴都沒看過啊!孩子卻訝異的問,怎麼可能?」
他接著說:「我看孩子清晨5時起床,也隱約心痛,讓他多睡兩小時有多好!好在他能要求自己,而且很喜歡游泳。」
趙連慶移居溫哥華後,買了洗地毯的機器,開始為一家生計努力;也擁有哈爾濱大學學歷的王煒君則專心照顧孩子。趙連慶剛開始也困惑生命的坎坷,但是為孩子有更好的一切而甘心吃苦的樂天知命又出現:「看四周的移民都一樣,沒抱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