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上學時都學過《劉胡蘭》課文,文章雖短,卻寫出了國民黨反動派的凶殘以及劉胡蘭的大義凜然。文章是這麼寫的:
1947年1月12日,天陰沉沉的,寒風吹到臉上像刀割一樣。國民黨反動派包圍了雲周西村。由於叛徒的出賣,年輕的共產黨員劉胡蘭被捕了,關在一座廟裡。敵人想收買劉胡蘭,對她說:「告訴我,村子裡誰是共產黨員,說出一個,給你一百塊錢。」劉胡蘭大聲回答:「我不知道!」敵人又威脅她說:「不說就殺了你!」劉胡蘭憤怒地回答:「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敵人從劉胡蘭口裡得不到什麼,把她打得鮮血直流。劉胡蘭像鋼鐵鑄成似的,一點兒也不動搖。
敵人把劉胡蘭拉到廟門口的廣場上,當著她和鄉親們的面,鍘死了被捕的六個民兵。敵人指著血淋淋的鍘刀說:「不說,也鍘死你!」劉胡蘭挺起胸膛說:「要殺要砍由你們,怕死不當共產黨員!」她迎著呼呼的北風,踏著烈士的鮮血,走到鍘刀跟前。
劉胡蘭光榮地犧牲了,那年她才15歲。毛主席聽到這個消息,親筆寫了輓詞:「生的偉大,死的光榮。」
那時學這篇課文時誰不為劉胡蘭自豪,同時又莫名地義憤填膺。特別是中共黨魁的題詞,更增加了對劉胡蘭的敬佩。在這種思想影響下,學生們不自覺地就想要做一個劉胡蘭那樣的人了。
然而不知什麼時候,坊間卻傳出了劉胡蘭嚇得尿褲子的傳聞。細細一想也是,一個十五歲的小女孩,懂什麼呢?不過就是文藝宣傳罷了。隨後,又有拍攝劉胡蘭影視的記者在劉胡蘭家鄉親自採訪,說鍘死劉胡蘭的不是國民黨的士兵,而是他們逼著老鄉鍘的。再往後,就又有了更高級別的記者去「還原真相」。當然,在目前的中國,什麼事一經說破,只要一「還原」,肯定都與中共曾經的報導高度一致。
可是儘管一致,因為好事者比較多,還是有許多的不一致之處。比如,劉胡蘭被鍘前,有說她被五花大綁的;有說她抬頭挺胸地走到鍘刀前,把頭上的毛巾整了整,又望瞭望群眾,一下子就躺到鍘刀下的;小學生學的課文中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這麼個引人入勝的細節卻被省略了。
不管怎麼說,中國人對劉胡蘭等英雄人物的重新審定,在一定的意義上說明中國人自我意識的覺醒,不願再受中共樹立的榜樣人物的牽引和束縛了。這可能是民眾對中共逐漸失望之後,對中共刻意樹立的榜樣所生起的必然反應吧。
然而,錢雲會案的發生,使筆者不得不重新審視一下我們被灌輸的歷史和發生在當今中國的現實。
12 月25日,浙江樂清市蒲岐鎮寨橋村村主任錢雲會,被蒲岐鎮一副鎮長的電話叫走。不久,在虹南公路寨橋村路段,錢雲會被4個人抓住按在地上,被一輛重型工程車逆向行駛壓斷脖頸,身首異處悲慘而亡。案發時當地村民親眼看到「村主任是被4個人抬起,扔在工程車前輪下壓死」。還有一個目擊證人已被警方帶走,他曾經向東方早報記者透露:他當時閑逛時路過事發地,看到錢雲會與4名身穿保安服的男子扭打一陣後,被推倒在地。隨後,身穿保安服的男子「一揚手將停在七、八米開外的工程車招過來,趴在地上的錢雲會尚未回過神,工程車便碾了上去」。
2004年,錢雲會等因浙能樂清電廠的征地賠償問題,帶村民前往市政府討說法,被以「聚眾擾亂社會秩序」判處有期徒刑一年六個月(緩刑兩年)。但在2005年4月的寨橋村換屆選舉中,2,500多人投票,錢雲會得了約 2,400張選票。當選後錢雲會仍不斷帶村民前往各部門對賠償問題討說法,直至被判刑。這幾年,錢雲會曾因上訪被三次關進看守所。
「民生觀察工作室」援引錢雲會大女兒的話說:事發後的下午,「一千多警察,拿著盾牌,連狼狗都帶來了」,強行奪走了錢雲會的屍體。當天晚上警方「抓了十幾個人了,還打傷了不少村民」。
日前,此案已被當局定性為「交通肇事案件」。同時,「平安樂清」在新浪微博粉墨登場,稱「樂清市委和樂清公安局會通過新浪官方微博第一時間公開透明的披露該事件進展,歡迎廣大網民監督,對大家的建議我們會認真閱讀。」
不知為什麼,看了錢雲會被碾得身首異處的慘案,我就想起了以前學過的劉胡蘭事跡以及後來對她的種種傳聞。她的事是真是假已不重要,人們今天對她的質疑是對中共一以貫之的灌輸教育的否定。人們質疑甚至惡搞劉胡蘭是在否定中共對民眾的愚弄,當然這是基於對中共的唾棄。那麼,今天的錢雲會慘案,中共在肯定是一場交通事故時,實質是在否定錢雲會幾年來的維權和他被蓄意害死的實質。
卡嚓一聲,劉胡蘭腦袋搬家,有關她的歷史疑雲隨著人們對中共本質的認識終會有一個本質的結論。噗嗤一下,錢雲會身首異處,被謀殺的真相其實已經深入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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