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的著名藝術家和社會活動家艾未未在今年的4月3號被警方從北京首都機場帶走,已經好幾個星期過去了。到目前為止,中國當局還是沒有向艾未未的家人出示正式的法律文書,倒是動用了《環球時報》、香港的《文匯報》和《大公報》之類的御用宣傳機器,對這位藝術家進行了一系列的抹黑和誣蔑;在中國的媒體和網路空間,都被嚴禁發表所有討論有關艾未未的事情;一些艾未未的友人發表一些聲援的言論,立刻也會被警察拘捕、或者找去談話、被他們消聲。
那麼,這位藝術家究竟為什麼被抓?他到底說了些什麼、做了些什麼呢?我在網上剛剛看到有網友整理出艾未未過去兩年在Twitter上面發表的一些微博博文。其實,過去的兩年我也一直在Twitter上跟蹤艾未未,所以這些言論我大多數也很熟悉。既然他本人被剝奪了人身自由,那我想我就在這裡重述一些艾未未的博文,讓我們都對他這個人言行有一些更清楚的瞭解。
艾未未在2009年8月23號是這麼說的:「沒有司法自由,每一個人都處境險惡;沒有新聞自由,每一個權力都罪惡腐敗;沒有言論自由,每一條生命都枉然徒勞。我們要的不多,只是要獲得干乾淨淨活著的權利。」
2009年8月27號艾未未說:「我們生活在一個必須詛咒的集權制度之下,我們要奮力詛咒它,它必須在我們的眼前死去,否則絕無真實的快樂幸福可言。」
2009年11月19號艾未未這樣寫道:「他們能對我做什麼呢?無非是驅逐、綁架、監禁、或製造人間蒸發,他們沒什麼想像力、創造力,缺少歡樂和飛翔的能力,這樣的政治集團是可憐的。」
2009年12月2號艾未未說:「發問吧,黑暗是經不起問的。有一天你會發現,這天是被問亮的。」
2010年3月28日艾未未說:「國家視說出事實的人、有見解的人、獨立思考的人、願意表達的人、沒有恐懼的人,為自己的敵人。」
2010年4月16日艾未未又說:「這個國家所做的一半努力是切斷人們獲取信息和交流的可能,另一半是將有正確答案並願意告訴他人的人關進監獄。」
像這樣的話,艾未未還有一系列。比如說2010年4月16號,他的話直指中國共產黨。他是這麼說的:「你凌駕於國家與法律之上,你的權利地位不可碰觸、不容置疑,你可以置異己於死地或讓他消失,你依靠製造恐嚇和謊言來維持,你掩蓋、篡改、耍賴、欺騙、掠奪,你還不敢承認你是黑社會嗎?」
2010年5月12日,艾未未在製作一個紀念四川地震死亡學校兒童的《念》的行為藝術節目裡,反覆說了這樣幾句話:「不是每一處房屋都會倒下,不是每一個生命都會被忘記,不是每一座橋樑一定被阻斷,不是每一個祈願一定被謊言。」
還是去年的5月21號艾未未說:「沒有一寸土地是你的,每一寸土地都是可以囚禁你的。」
這些只是艾未未在微博上發表的成千上萬的博文中選出的一些對時政激烈批判的言論,從此我們也能夠看到艾未未是怎樣一個人。
最後我還想引一句艾未未在2010年6月28號說的一句話:「如果我被官方指控,我將以沉默的方式放棄辯護、放棄上訴、放棄任何類型的合作,以示抗議,並表達對現有司法體系的蔑視。」
這最後一句或許也就是此刻艾未未在高牆內的現實處境,我為他深深地擔憂。在這兒重述他Twitter上說過的話,也是我對這個時代最有良知和勇氣的這位中國藝術家,表達最深的敬意。
(文章只代表評論員個人的立場和觀點)
(根據錄音整理,未經作者審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