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段時間茅台被稱為「官場酒」,五糧液被稱為「商場酒」,蓋因官面上喝酒喜上茅台,商人們聚會喝五糧液居多。還有人晒過某地政府給茅台酒廠的行文,說是請協調調用一批茅台供招待用,從這可以看出茅台在酒桌上的地位——當然是在官宴上。
有鑒於此,深圳市委書記王榮在政協會議上的講話稱:「現在的大酒店,我這個收入,一頓飯都請不起。浪費太大,三個菜能解決,為什麼要上八個十個呢?吃的內容,也可以簡單化,你吃的東西自己都記不住。一瓶茅台酒賣那麼貴,一個菜賣那麼貴,如果不是公款消費,絕不會有那個價——公款吃喝,確實擾亂市場經濟!」要是憑王書記的收入,確實是吃不起的,這段時間茅台囤貨的價格都到了2200元,怕是沒幾個官員憑藉正常收入能吃喝得起。
但茅台為什麼這麼貴?只說官場喜歡是不夠的。由於一些特殊的原因,我這個官場之外的人倒是經常弄點兒這個酒來喝,保真。一開始喝不慣,後來就很習慣了,確實不上頭、第二天不難受,品質相當過關。官員們應酬多,經常需要連續作戰,這些優點也算是正對胃口。
上行下效,楚王好細腰、茅台總脫銷,茅台的價格就因為官場使用與質量出色,一直以來算是扶搖直上。而且聽朋友說,茅台的酒窖與生產車間都是分號的——某某號到某某號專供哪單位,都有出處;而那個酒瓶上的紅絲帶裡也有玄機。這涉及商業方面的機密,我不好全部都說出來。
王書記說的這些話披露了一個現實,即很多奢侈品或者物價,都是公款消費提升上去的。前段時間在國外,看到我同胞在奢侈品商店採購的手筆,真是嘆為觀止。從言談舉止來看,似乎並非我這樣的生意人,而是頗有官威的那種。在公款消費以及官員的灰色收入之下,連國外的奢侈品都漲價,何況茅台乎?
我的一位熟人做餐飲,最大經驗不是怎麼做菜,而是把他的酒店裝修得高貴俗氣,然後開在各個政府衙門的旁邊。這種生意經已經讓他的連鎖餐飲賺得盆滿缽滿。
至於說是不是擾亂市場經濟,倒也不是這種公款消費、提高物價的原因。真正的市場經濟是不會有這麼多公款消費的,因為市場經濟必然是一個法治的社會才能實現,而法治的作用除了牧民,更多的時候是限制權力的肆意橫行、敲骨吸髓。能被公款消費輕易擾亂的,是不是市場經濟還真是很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