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網3月28日訊28日上午10時,國務院臺灣事務辦公室舉行了例行新聞發布會,發布會由國台辦新聞發言人楊毅主持。在今天的發布會上,有記者提問:馬英九的女兒馬唯中近日被大陸的網友熱捧,起因是因為她和大陸的「官二代」相比生活比較儉樸,請問您如何看待這種比較?楊毅說,這沒有什麼好比的,大陸也有很多很樸素、很低調的幹部子弟。
國台辦新聞發言人楊毅的話,立馬引來了大量網民的圍觀。說「大陸也有很多很樸素、很低調的幹部子弟」,我相信許多人都笑了。至於他們為什麼笑,和笑得是不是很傻很天真,我不知道,即使知道也不告訴你,那可是今日中國的一大秘密啊。如果你一定要問我的話,我只能選擇一句最經典網路語言回答你:你懂的。
國台辦新聞發言人楊毅的回答,與其說是他臨場發揮的機智靈活,還不如說是黑色幽默來得更恰當。在「官二代」頻頻叫囂「我爸是李剛」的當下,誰會相信「大陸也有很多很樸素、很低調的幹部子弟」這樣的話呢?當我們在熱捧馬英九的女兒馬唯中的生活儉樸時,我們有沒有想過這樣的問題:為什麼同樣是中國人,同樣是「官二代」,同樣生活在今天,馬唯中可以保持生活如此儉樸,而我們的「官二代」卻讓人揪心呢?其原因何在?換句話說,我們能培養出馬唯中這樣儉樸的「官二代」來嗎?
不思考不知道,一思考就嚇一跳。在不知不覺中,海峽兩岸的差距越來越大了,而不是有些人自以為是的想當然的越來越小。從馬唯中身上,我們就可以明顯地感受到兩岸的差距之大之懸殊。
三大差距
【1】制度差距。
制度是為人服務的,是為增進個人的幸福而設立的,而不應該成為束縛人的自由的工具。在這世界上,永遠不存在最好最完美的制度,只存在更好更完美,只存在相對來說最不壞的制度。這一點我們每一個中國人都要時刻牢記,否則就會被人忽悠,就會上當受騙,犯下不可饒恕的歷史性錯誤。殷鑒不遠,我們可是有血的教訓的啊。
馬唯中之所以生活儉樸,很大的一個原因是,在臺灣民眾已經實現了「將權力鎖進籠子」的現代歷史任務,也就是說,臺灣已經實現了從制度上規範權力,使得權力在陽光下運作,而不敢有絲毫的暗箱操作。在民主法治社會,雖然貴為總統,亦是沒有隱私權的,家庭財產多少,夫人孩子的情況等都得向全社會公開。如此規定之下,馬唯中不儉樸也不行啊,多少雙眼在時刻緊盯著她啊。她喊一句「我爸是馬英九」,怎麼可能起到「我爸是李剛」相同的震懾作用呢?!在民主法治社會,比拚的不是爹,而是個人的能力和操守。拼爹遊戲,只能在專制的土壤裡,才能找到生存的空間。
由於我們制度的落後,造成了社會資源配置不合理,收入分配不公平,貧富懸殊、兩極分化以及腐敗氾濫等現象非常嚴重,導致了社會矛盾激化,衝突加劇,仇官、仇富心理進一步蔓延。由於我們制度的落後,致使環境污染、土地徵用、房屋拆遷、企業改制、違法行政、司法不公等侵犯公民基本權利,引起的群體性事件時有發生。
反觀對岸的臺灣,與我們簡直有天壤之別。不看其他的,只看一個房屋的強制拆遷,就能看出兩岸的差距有多大。在我們大陸,因房屋的強制拆遷而致使家破人亡的事絕不是孤例,可以說是層出不窮,一如家常便飯樣普遍。而臺灣呢?有沒有存在這樣的強制拆遷悲劇呢?我沒有機會去臺灣,因此沒有發言權,但有大陸人去過,考察過。我相信他們的考察結果。
「我問見到的臺灣老百姓同樣一個問題,地方官員不經你同意把你的房子拆了怎麼辦?99%的臺灣老百姓回答我不可能,他怎麼敢拆我們家房子?不可能啊!我說假如拆了怎麼辦?臺灣老百姓告訴我,我到法院去告他,法官就會重判這個不經我同意拆我房子的政府官員,假如經過我同意賠十萬,不經我同意他可能要賠一百萬。
我接著問,假如法官不立案或者不依法判怎麼辦?臺灣老百姓又回答我不可能,他怎麼敢不立案啊。(笑)因為我這個問題很簡單,我有房產證,他沒有合同拆了我房子,他錯了,他必須賠,不可能。
我說假如發生這個問題怎麼辦?臺灣老百姓告訴我,我找我的議員去告他,我的議員來調查,我的議員調查完之後,就會開新聞發布會,就會在議會上提出來,這個官員和這個法官都完了,做不了了。
我接著問,假如這個議員不管你這個事,不來調查怎麼辦?我一問到這個問題的時候,臺灣老百姓都討厭我了。說「你這個大陸人怎麼這麼多假如呢?這種假如怎麼可能發生呢?(笑,掌聲)這不是我想讓議員做的事,這是議員自己想做的事情啊,議員天天做夢都希望發生這個事(笑,掌聲),他怎麼會不來呢?不可能的!」
我說有可能,他說不可能。他們臺灣老百姓有聯繫議員的那個電話卡,那就打電話試吧!我說不可能,他說有可能。一打電話,那個議員只要在附近,接到電話很興奮就趕過來了(笑)。問:「什麼事?什麼事?」特別興奮!因為議員只要調查到這個事情,他不單當了縣議員,他可能當國會議員,還可能當「阿扁」啊(笑)!但是我我不甘心,我還要問,我說假如他就是不來怎麼辦?人家告訴我:那很簡單啊,他不來,下一次他選舉的時候,他要到我家來拜票啊,他拜票的時候我會把他用髒水潑出去,這個議員還能當議員嗎?當不了!所以這是很簡單的事情。」(於建嶸:《守住社會穩定的底線》)
這就是兩岸的制度差距:一邊是面對「地方官員不經你同意把你的房子拆了」的事,無可奈何,要麼選擇自焚式的無效反抗,要麼選擇忍氣吞聲的沉默;一邊是面對「地方官員不經你同意把你的房子拆了怎麼辦?」的問題時,99%的人理直氣壯地回答說「不可能」!
【2】文化差距。
馬唯中能夠保持生活的儉樸,很大一個原因是制度上的規定,使她不敢不儉樸。除了這制度上的原因之外,我覺得臺灣的文化,亦有大的助益。臺灣的文化,使她不願意不儉樸。有人說,到了臺灣,可以看到最原汁原味的中華文化。譬如島上隨處可見的繁體字,那比簡體字多出的橫豎撇捺間,就蘊涵著不少傳統文化的元素。反觀我們大陸呢?還有多少中華文化被守住呢?
眾所周知,經歷過五四運動對中華傳統文化的激進批判,在大陸的中華傳統文化已經受到很大的傷害,使其元氣大傷,奄奄一息。再經過長達十年的文化大革命,徹底與中華傳統文化相隔絕。到了今日,中華傳統文化,在大陸實際上差不多玩完了,幾乎沒多少殘留了。雖然近幾年大陸有所謂的新儒家的叫囂,但這已經是強弩之末,傳聲不遠了。實際上沒有獲得幾個中國人的真心認同,只是極少數幾個為首的人的一廂情願的自言自語罷了。
臺灣文化名人楊照,講過這樣一個故事:「有個臺灣人被跨國公司派往大陸工作,有天總公司發了一份文件,上面引用了一個叫「LiEr」的人的話,幾個人七嘴八舌討論「LiEr」到底是誰。她剛好經過,瞄了一眼那句話,隨口說出———李耳就是老子啊!飄風不終朝,驟雨不終日,就是《老子》裡面的話!」(《對話臺灣文化名人楊照:臺灣憑什麼領航中華文化》2011年10月15日東南網)從中我們可以清楚地感受到,在中華傳統文化上,兩岸的差距有多大。
由於中華傳統文化的斷代,沒有獲得有效的傳承,致使國人精神空虛,信仰缺失,道德淪喪殆盡。一個沒有傳統文化打精神底子的人,是一個虛浮的人,是一個飄蕩在半空的幽靈,是不可能有真正的精神操守的。
過去很長一段時間,我對中華傳統文化也不感冒,也一度像五四先人一樣持批判的不認同態度。這也無可厚非,因為我們這一代人,是喝狼奶長大的,從來沒有接受過國學教育。後來,走上社會後,通過自己對國學(儒釋道)原典的研讀,真切地認識到,中華傳統文化,還是有大精華在的。
中華傳統文化,是一種與我們熟悉的西方文化完全不同的內求修身文化,而西方文化則是外求開拓文化。由於是內求修身,所以是精神文化;而外求開拓,所以是物質文化。由於注重內在精神,所以很少有外顯的社會制度探索,很少有制度文化;而注重外在物質,其必然的結果是走向權利平等,追求平權,從而有很多的社會制度探索,有大量的制度文化。
有了如此認識,我們便不會對中華傳統文化過於苛求,奢望從中華傳統文化中自動地走出民主法治;有了如此認識,我們便會對中華傳統文化產生一種寬容,而不將中華傳統文化與民主法治相對立。
有沒有這認識,有沒有中華傳統文化作一個人的精神底子,這就是今日兩岸文化的差距。
【3】素質差距。
上面這樣說,並不是表示馬唯中能夠保持生活的儉樸,與她個人無關,都是制度和文化使然。恰恰相反,我認為:馬唯中能夠保持生活的儉樸,與她個人的素質有不可分割的密切關係。也就是說,制度和文化,不能必然地保證馬唯中能夠保持生活的儉樸,制度和文化,最多只能是起到一種促進作用、催化作用。
在臺灣那樣的制度和文化下,也是有可能產生生活奢侈的「官二代」的,但由於有制度和文化的雙重約定,使得這可能性只能是很小很小的最小值,而絕對不可能如大陸樣是氾濫的最大值。正如有人在網路上跟帖指出的那樣:「看看臺灣前任領導人扁公子是什麼德性再拍吧——扁公子什麼德行,臺灣人自己都可以拍,去召妓這種事,雖然低級但也不犯法,不一樣被臺灣媒體爆出來呵,阿扁女兒甚至要當街和記者發飆,而我們呢,別的不說,在天涯,那些公子,公主們的名字都是超級敏感的,提到就刪,這恰恰說明瞭體制的區別……」(http://www.tianya.cn/publicforum/content/news/1/241094.shtml)
一個社會,產生了叫囂「我爸是李剛」這樣的「官二代」,並不是件可怕的事,真正可怕的是,產生了卻沒有辦法阻止李剛們的特權飛舞,從而使更多的「官二代」依樣畫葫蘆,選擇喊「我爸是李剛」的衝動。
「她沒有全額獎學金,更沒有法拉利,她是哈佛碩士,出門坐公車,出境坐經濟艙,不靠馬英九關係謀職,碩士畢業後跟蔡國強學煙火,現準備攻讀博士,並跟朋友合辦女性雜誌,她的穿著連像樣的品牌都沒有,工作太寒酸」,這就是馬唯中與我們大陸「官二代」,在個人素質上的差距。
一個結論
海峽兩岸的差距,在今日確實很大,這一點我們誰也無法否認。面對這種差距,我們是努力彌合之呢,還是繼續任其擴大之?選擇權在我們每一個中國人手上,在差距還沒有大到鴻溝的地步時,彌合還是有希望的。但一旦從量變到了質變,兩岸差距大到鴻溝時,是個神仙也沒轍了。望我們的執政者三思。何去何從,速拿決定。
最後,開心一下,請允許我以近日的一個流行於網路的「段子」,來作為本文的結束:「當今社會第一怪,固定資產隨身帶,交易完了貨還在,買賣雙方都愉快。當今社會第二怪,男人五十才學壞,渾身上下穿名牌,懷裡抱著下一代。當今社會第三怪,一家分成幾大塊,老婆偷人賺外快,老公在外包二奶。當今社會第四怪,裸官生活真精彩,老婆孩子送國外,放開手腳搞腐敗。」
於笑笑居速朽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