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山區韓村河鎮下中院村,僻靜的山腳下,一條山路環繞而過。
道路兩旁,山楂樹、柿子樹,一串串一排排,滿樹的果子綴滿枝頭,搶了山間側柏的風頭。
如今老人已不能上山種樹,但依然堅持修補當年壘起的防火牆
老人在公路邊向路人出售自家產的柿子、山楂等。
20多年前親手種下的柏樹如今已成材。
於清老人在山腳下果園裡勞動時向山上望去。
前天中午時分,兩輛車從山路上駛來。車裡的人搖開車窗,雙眼望向兩側金燦燦的柿子、紅彤彤的山楂果,連連稱讚。
一棵不高的山楂樹旁,一位老者戴著一頂小帽,背部微微彎曲,仰著頭採摘著枝頭的紅果。
「這果樹是您種的嗎?可以採摘嗎?」兩名年輕的車主下車詢問。
「樹是我種的,我1984年就開始在這兒種樹了,你看那山上的柏樹,全都是我種的。」老人停下手,仰著頭,指了指山上青翠的側柏,臉上帶著自豪。
行動已不便的老伴兒,坐在家門口的輪椅上,咯咯地笑了起來,「嘲笑」老人太能炫耀。
老人示意兩位年輕人採摘,山楂果兩塊錢一斤。今年還是老人種果樹以來第一次「嘗」到回報,「種的果樹結果了,竟然還能掙點小錢」。
28年前,老人承包了600畝荒山,帶著老伴兒、孩子扎根山嶺種樹。當時山光禿禿,幾乎看不到綠色,由於缺乏植被覆蓋,雨季常會引發山洪。為了種樹,老人省吃儉用,和家人一鍬一鎬將這600畝荒山變得綠林成片。
如今,這片山林早已封山,可是老人不願離開。有人問他為什麼這麼傻,情願一輩子留在山溝裡種樹守山,老人說,「人留後代草留根,我就為了發展後代,就為了一個名聲。我就是下定決心,守著這片山林,哪怕守在山腳,我也要守著」。留守在山腳下,他也沒閑著,又種下了數千棵果樹。
老人在山上栽樹過程中,曾經歷過三場大火。每次大火過後損失慘重,老人都是抹乾眼淚堅持再種。
為了防火,他將山林周圍的草割出一米多寬的隔離帶,還在山林旁砌起一道石頭牆,「大石頭往上堆,小石頭塞縫裡」。
一塊一塊石頭往上壘,老人壘砌的防火牆,竟足有2000多米長。
1987年後,在防火牆的保護下,山林再沒有著過火。靠著肩擔背挑運上山的樹苗一棵一棵栽下,越來越密了。
植樹守山,成了老人一生的夙願。任由外界紛擾變幻,他就守在山腳,不為所動。
看著滿山蒼翠的樹木和果樹枝頭沉甸甸的果實,老人喜笑顏開,就像看到自己的滿堂子孫。
他叫於清,今年86歲,下中院村的一名普通村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