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政府船開進釣魚島海域似乎已經常態化了,國際媒體對此已經沒有剛開始那麼警覺。然而,一個沒有引起特別關注的細節是,中國政府船只在這一帶海域開進得越來越深,最近並且發生了幾十架中國戰機在釣魚島空域盤旋的事件。與此同時,與中國關係緊張的日本,積極推行睦鄰外交。最新的動態是,日本首相安倍今天訪問俄羅斯,這是10年第一位日本首相訪問俄羅斯。
日媒『產經新聞』27日報導說,中國8艘海監船23日進入釣魚島當天,40架軍機出現在釣魚島海域周圍空域。這是自從日方宣布把釣魚島國有化以來中國船艦數量出動最多的一次,中國軍機出動的規模更是空前的。日本政府顯然認為這是空前的威脅行動。中國國防部官員27日晚對日方的指責反駁說,日方這是「倒打一耙」。中方指日方在23日出動多批次F15戰鬥機,P3C反潛巡邏機,對中國「正常戰備巡邏的飛機進行跟蹤、監視和干擾」。中方的反駁提供了兩點信息,第一,承認出動了大批戰機;第二,重申這是在「本國管轄海域上空進行正常戰備巡邏」。
中方要做成的「既成事實」就是把船艦和飛機釣魚島巡邏常態化,現在,如果從中國的角度看,釣魚島,乃中國之島,雖然無法登上去,但至少滿足了隨時派船派飛機「巡邏」的願望;至於日方,雖然事實上「管制著」釣魚島,但面對中方的船艦和飛機「大軍壓境」,苦無應對的良策。
一方要堅守自己的「領土」,一方要巡視自己的「領土」,任何一方更進一步的行動都會被視為是「威逼」,任何一方都會把自己針對這種「威逼」的行動解釋成是「自衛」。
這裡面顯然有一個潛在的危險的交集點。中國使用大噸位的海監船23日在釣魚島海域追逐驅離10艘日本保守派政治團體成員乘坐的漁船,如果中方更進一步,與日本海上保安廳的巡視船對峙,會產生什麼結果?如果日方再出動戰船,中方再以戰機來應對,如果日本再出動戰機來攔阻,會發生什麼樣的後果?一般觀察人士都排除了中日會真正動武的可能性,但是在誰都不讓的情況下,會不會擦槍走火,會不會發生難以預料的事情?非理性的偶然的因素誰也難以排除。儘管所謂非理性與偶然性,與操作者周密的推動和算計密切相關,不過是最後一步失算罷了。
現在需要問的是,中方下一步還有什麼打算,僅僅滿足於實現巡邏常態化,還是要一步一步深入推進?中方決策的不確定性,使得這一切都難以預料。可以估計的是,如果發生不測,最後的結果不見得會對中方有利。
對於23日發生的事件,日本媒體分析中國船艦戰機大規模逼近釣魚島,直接的原因是日本保守派政治團體成員乘坐漁船「探視」釣魚島,但背後也有日本國會議員集體參拜靖國神社招致中國反彈的因素。
日本媒體分析指出,釣魚島困局難解,日本政府苦無良策,如果日中兩國圍繞釣魚島問題的對立進一步尖銳化,安倍政府可能面臨更加棘手的局面。
面對釣魚島困局,日本當局至少已在外交層面打了一個小小的勝仗。今年1月,在釣魚島海域附近,出現了三艘中國大陸海監船為臺灣船隊護航的一幕。為了對付海峽兩岸可能聯手,4月10日,日臺雙方簽署了釣魚島海域漁業權協定。不再驅趕在釣魚島附近海域捕魚的臺灣漁民。日本外務省認為:「通過此次簽署協議,日臺關係得到了切實加強」。
與此同時,日本近來頻頻與周邊國家加強關係。今天安倍前往莫斯科應被視為是一個重要的外交行動。這是自2003年一月以來,日本首相正式訪問俄羅斯,安倍希望通過此次訪問與普京建立個人關係,重啟停滯多年的和平條約談判。此前媒體披露的消息說,俄羅斯方面似乎有意在北方領土問題上釋放某種程度的善意。
日本在疏解壓力,尋求外界的理解,為必要時可能採取的行動做鋪墊。中方似乎會堅定地讓釣魚島巡邏常態化。但如要 「只進不退」,會發生什麼樣的風險是難以預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