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中國2013年09月21日訊】在中國傳統文化中,「君子」是孔子論述的中心和重點。為了辨清「君子」的形象,孔子常把「君子」與「小人」比較而論,從道德修養、人格理想、義利觀和行為觀等方面區分了君子和小人,指出兩者根本的區別。
一、君子喻於義,小人喻於利
意思是說君子能夠領悟的是道義,小人能夠領悟的是利益。這裡的「喻」字,有「領悟」、「明白」的意思。具體含義是指君子與小人價值取向不同,君子於事必辨其是非,小人於事必計其利害。所謂「利」,是指金錢、財富等物質利益;所謂「義」,是指道義、正義等超越物質利益之上的道德價值。君子行事按「義以為質」,做什麼不做什麼都是「義之與比」後才為之的。而小人只講究私利,以利來衡量,會為利益舍棄道義,做事只想到有沒有利可圖。
一個真正的君子,必然是具有高尚精神追求的人。孔子說:「朝聞道,夕死可矣」,「君子謀道不謀食」,「憂道不憂貧」,他稱讚學生顏回:「賢哉,回也!一簞食,一瓢飲,在陋巷。人不堪其憂,回也不改其樂。」孔子自己也是這樣,「飯疏食飲水,曲肱而枕之,樂亦在其中矣」。對於品德高尚的君子來說,快樂不在於物質享受,而在於精神境界的追求,在於融於道的心靈深處的快樂。君子能夠安貧樂道,孔子說:「芝蘭生於深林,不以無人而不芳。君子修道立德,不為窮困而改節。」
孔子認為君子的修為以「道」為準,符合「道」,可以貴亦可以富,而若違背了「道」,那是堅決不行的。君子要「見利思義」,他把不義而來的富貴比作浮雲,說:「不義而富且貴,於我如浮雲。」
孔子一生追求真理、率學生周遊列國而弘道。有一次,在陳國斷糧,孔子說:「君子固窮,小人窮斯濫矣。」是說君子即使陷於困厄的境地,依然要固守自己的志向,堅持自己的追求。而小人遇到困境,就會肆意胡為。他的學生子路說:「像我們這樣在亂世中弘道,真是很難!」孔子說:「既然要弘道,就要在心中永遠堅持道義,任何情況都不能動搖,就像那些松柏,無論天氣多麼寒冷,霜雪多麼凌厲,都是常青不謝。」
二、君子和而不同,小人同而不和
這裡孔子把和同與否作為區分君子與小人的一個標準。「和而不同」追求內在的和諧統一,而不是表象上的相同和一致,「和」的精神是以承認事物的差異性、多樣性為前提的,是對多樣性的堅守,不同事物或因素之間的並存與交融,相成相濟,互動互補,使萬物生生不已。而「同而不和」則不然,它旨在排斥異己,消滅差別,這種單一性傾向,最終必然導致事物的發展停滯直至滅亡。比如五音諧和乃為律,如果全是一個音符,就無法令人聽下去。
「和而不同」的理念是:君子相交,有容人的雅量與堅持己見的操守,互相取長補短,不趨炎附勢,不與黑暗勢力同流合污。小人相交,必為共同謀利,依附強權,各懷損他利己之鬼胎,表面上強求一致,轉過背來就互相攻擊,故同而不和。君子之交淡如水,小人之交甘若醴。君子不追求同,不會要求別人跟自己一樣,各自保持自己的特點。對待朋友,是傾聽和尊重的態度,是一種純淨的不夾雜任何功利色彩的交往,所以看起來平淡如水,實則是一種心靈的相通。
孔子說君子「矜而不爭,群而不黨。」是說君子內心非常莊重,與人和睦相處,不拉幫結派、牟取私利。而小人卻總與君子相反。孔子將事事苟同、不講道德原則的人稱之為「鄉願」,他批評說「鄉願,德之賊也」,指出小人、偽君子定然是眾人所唾棄的。他講判斷一個人的德行「不以眾人的好惡為依據,應以善惡道德標準為依據」。君子對於大是大非的原則問題在任何時候都是不會妥協的。
徐悲鴻《孔子與弟子》
三、君子坦蕩蕩,小人長慼慼
君子光明磊落,不憂不懼,胸襟永遠是光風霽月,像春風吹拂,清爽和暢;像秋月揮灑,皎潔光華。內心保持這樣的境界,與人為善,所以「坦蕩蕩」。至於小人呢?總是患得患失,不是覺得別人對不起自己,或者是某件事對自己不利,忙於算計,受各種利慾所驅使,經常陷入憂懼之中,所以總是「長慼慼」。
孔子提出君子要講誠信。誠實無妄,乃天之道,聖人與天地同心,要做到無人欲之私、坦然無欺、恆久不怠等。「君子恥其言而過其行」,即君子應恪守忠信,表裡如一、言行一致,在此表現了君子人格的真誠,而且說明虛假的偽君子是儒家所不齒的。
君子敢於堅持正道原則,糾正別人不符合道義的做法,而不是隨聲附和,人云亦云。君子與小人的心胸和視野則不辨自明。孔子稱「君子道者三,仁者不憂,知者不惑,勇者不懼。」他稱讚顏回的安貧樂道、子貢的聰明真誠、子路的憨厚勇敢、曾參的忠實坦蕩等。
四、君子求諸己,小人求諸人
意思是君子要求自己,小人要求別人,遇到矛盾時君子從自己身上找原因,而小人只從別人身上找原因。
孔子強調君子有君子之德,「仁」、「義」是君子所必須具有的品德,在仁德的追求中鍥而不舍,才能達到「仁」的境界。顏回問怎樣才能做到「仁」,孔子說:「如果你能夠戰勝自己的私慾而復歸於天理,那麼天下人都會稱讚你是個仁人。」仁與義作為君子之德,小人是無法企及的,君子日日精進向上於進德修業,小人日日向下沉淪於私慾。
孔子說君子能「內省不疚」、「過則勿憚改」,認為君子能夠不斷反省自己,通過修身完善自我修養,砥礪自己的品格。小人有錯總要推諸他人或文過飾非,無法面對自己的缺失。孔子及其弟子在論及學道修行之時往往從自身與周圍人的關係為出發點來進行思考,他稱讚顏回「不遷怒,不貳過」,是說顏回不遷怒於別人,不重犯同樣的錯誤。子貢說:「君子之過也,如日月之食焉。過也,人皆見之;更也,人皆仰之。」曾參說:「吾日三省吾身:為人謀而不忠乎?與朋友交而不信乎?傳不習乎?」是說每天都須反省數次,從而能在追求理想人格的道路上永不懈怠。
一次,宋國遇到了水災,魯國派使者前往慰問,宋國國君回應說:「寡人不仁,因為齋戒不夠誠實,徭役擾亂了百姓的生活,所以上天降下此災,又給貴國國君增加了憂慮,以致勞煩先生前來。」孔子知道後說:「看來,宋國大概會很有希望。」學生們問為什麼,孔子說:「當初桀、紂有過錯卻不承認,很快就滅亡了。商湯、周文王知道承認自己的過錯,很快就興盛起來了。過而能改,君子之道,善莫大焉。」宋國後來果然成為國富民強的國家。
明·吳彬《孔子杏壇講學圖》
五、君子成人之美,不成人之惡;小人反是
意思是君子成全別人的好事,不促成別人的壞事,而小人則正好相反。作為君子,會設身處地的去為別人著想,推心置腹、身臨其境,「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己欲立而立人,己欲達而達人」。
孔子說,待人要從做人講起,待人不是目的,而是要使其達到提高境界,歸於天理。君子嚴己寬人,只有能真正節制自己才能以仁德的胸懷面對世事,才能夠達到關愛他人、關愛生命、關愛天地萬物,而成就「博施於民而能濟眾」的仁愛,成為「內聖外王」理想的踐行者。君子的意志不僅是無所畏懼的勇敢,而且有承擔重任的堅毅,「可以托六尺之孤,可以寄百裡之命,臨大節而不可奪也」,除邪扶正,濟世安民,一切行為以能彰顯倫理道德及作為人民表率為目標,是道義的實踐者和克己的典範。而小人則只顧眼前利益,喜歡勾結謀私,為滿足個人私慾而不擇手段。
六、君子之德風,小人之德草,草上之風,必偃
意思是君子的德行好比是風,小人的品行好比是草,風在草上刮過,草必定向一邊倒去。孔子認為君子有教化百姓的社會職責,是肩負社會重任的中堅力量,以經世濟民的功業為抱負。這種擔當精神,也就是儒家人格中所說的「以天下為己任」。曾參也說過:「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遠。」
孔子周遊列國時,有一次要到九夷這個地方居住,有人說:「這個地方風俗鄙陋,怎麼住呢?」孔子說:「君子住在那裡,還有什麼鄙陋的呢?」
單父縣宰宓子賤是孔子的學生,孔子經過單父時,聽到從城中傳來陣陣彈奏琴瑟、演唱詩歌的聲音,孔子笑著問宓子賤:「治理縣城也用禮樂教化嗎?」宓子賤回答:「您對我們講過‘君子學道則愛人’,我既然跟您學習了禮樂等教化之道,當然要把它應用在實踐中。我以對待父親之禮對待老人,以對待子女的心腸看待孩子們,扶危濟困,招賢任能。百姓們都能和睦相處。」孔子高興地讚嘆說:「子賤真是個君子啊!遵守天命,以仁德服人,以禮樂治世,百姓歸向於你,而神明也會暗中助你。你所治理的地方雖不大,但是你所治理的方法卻很正大,可以治理天下,又何況一個縣城呢?」宓子賤後來成為歷史上「仁政教化」的名人,使德入民心,民風淳厚,史稱「鳴琴而治」。
七、君子有三畏:畏天命,畏大人,畏聖人之言。小人不知天命而不畏也,狎大人,侮聖人之言
孔子說君子有三種敬畏:「敬畏天命,敬畏地位高、德行高的人,敬畏聖人的話。小人則不懂得天命而不知敬畏,不尊重地位高、德行高的人,輕侮聖人的話。」孔子及其學生們一生的天命在於承繼道統,傳續千古之文脈,堅定「道濟天下」,他認為這是上天所賦予他們的責任,所以必須去做。在禮崩樂壞的社會環境中,雖然顛沛流離,屢遭艱難,然而卻矢志不渝。
一次,孔子帶著學生來到了宋國,在大樹下教學生練習禮儀。宋國的司馬桓魋威脅孔子阻止其弘道,派人拔了這棵大樹。他的學生們很擔心老師的安全,就要孔子趕快離開宋國,孔子說:「天生德於予,桓魋其如予何!」孔子認為他所具備的德是上天賦予的,桓魋又能怎樣呢?這裡充分體現出他對於天道的堅信和仁者無畏的精神。
又有一次,衛國大夫王孫賈曾問孔子說:「與其媚於奧,寧媚於灶,何謂也?」孔子說:「不然!獲罪於天,無所禱也。」孔子對於王孫賈關於奉承奧神、灶神的提問,告訴他如果人獲罪於天,違背了天理,怎麼祈禱都是沒有用的。孔子強調敬天知命極其重要,說:「不知命,無以為君子也。」
古語云:「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地勢坤,君子以厚德載物。」孔子標出君子作為理想人格的化身,傳統文化將人們所具有的一切美德都賦予了君子,教人們做君子莫做小人,使人思考人性與良知的尊嚴價值,謙卑地永遠追求真理。君子成為歷代人們特別崇尚的楷模,歷史上有無數仁人志士、正人君子堅守著道義和節操。而當今中共卻逆天叛道,破壞傳統文化和人們的正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