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臺北參觀總統府,已成為旅遊者重要的觀賞。(中華民國總統府網站)
【看中國2014年03月29日訊】 筆者以兩週時間,自由行臺灣觀光,一邊看,一邊想。同行的流沙河往本子上記,甚至在臺南荷蘭人城堡,記下他悟出「臺灣」一名的由來,有與陳寅恪不同解釋。我則往腦子裡記。現在是傾吐出腦子裡記下之收藏了。
入肺的空氣告知我:這裡很清新
同行六人,五人出生在民國,三人生於民國在大陸崩圯前不久,唯流沙河與我,做過民國下國民10多年。在新朝,聽民國在人們嘴上批了罵了咒了幾十年,也從腦裡刮洗了幾十年,把腦裡的民國,洗成黨國。現在,是以共黨黨國的黨民頭腦,又回到民國去觀察,能不從差別中看出點門路與奧秘嗎?
現在大陸向這民國偏安的小島開放旅遊,僅自由行,去年就有59萬人,組團的更多,加起來是數百萬。聽有的觀光陸客歸來,以大國大民的口吻蹊落說:島很小,路不寬,房不巍……似乎是不值一遊一看的陳舊。看來,這是只帶眼睛去旅遊,只求眼球官能刺激者的粗鄙見解。我們幾個書生,卻用眼耳喉鼻全感官去感應,還加上腦和心去探究,從自然生態與社會生態等多面進行觀察,印象會更全面與準確吧。
飛機在松山機場落地,走出機艙,吸入肺裡的空氣,那種清新感,忍不住精神一振!走進街巷,既不見垃圾,不見垃圾箱,也不見清掃銜道的清潔工,更不見飛揚的塵埃和什麼霧霾。空氣透明得從計程車窗外望去,幾公里外那圓山飯店美輪美奐的紅柱綠瓦,清晰地映入我的眼簾。路旁的樹,都很古老很繁茂,枝葉翠綠得不見塵垢。好像從大陸空氣污染的霧霾裡,進入清新環境,在做空氣浴了。
從島北到島南,無論臺北高雄這樣的大城市,或臺南與北投這類小城鎮,我們一行六人,沒遇見一個警察,包括路上的交警。在旅館也不見來查戶口的戶藉警。我在高雄倒見到挂憲兵隊牌子的房子,(憲兵是專管軍警的)我向裡窺看,也未見到一個憲兵。我們每天出入旅館,只見館裡的服務生,像雞啄米似地不停地鞠躬,還堆一臉的笑容。看來,這社會沒用民警武警特警形形色色的警察來維持穩定,仍是秩序井然的安穩,公民的自治習性,取代了軍警壓制性管制。顯然地不需什麼執意打造,就自然形成社會的和平與和諧了。
「二二八」血日變假日告知我:民主才有糾錯機制
入島後數日,便遇上臺灣人最難忘血腥的「二二八」事件週年。這是與大陸「八九六四」同樣的令當局驚恐的日子,卻不見街頭出動軍警戒備,不見異動人群,在電視裡,看到馬英九總統代表當年鎮壓者,向「二二八」受難者和家屬鞠躬道歉。那謙卑的態度,毫無大陸官僚的驕狂氣,便明白這個總統是選民選票選出的,選民手上選票能決定他的命運,逼他必須承認自己對待選民,必須是僕人對待主人的恭敬。而大陸黨國,黨是主人,8千多萬黨員,無論有職無職的,都是管束民眾的主人,13億民眾。自然是驕橫的中共黨主人的奴僕了。我們旅行臺島期間,沒見到大陸那類寃民訪民難民。在廣場上舉橫標,去沖兩會會場喊寃訴屈,只見到臺北總統府前,排著長龍似的人群,在領參觀證進總統府參觀。
最令我感觸的是「二二八」這天,成了法定紀念假日,全島放假。兩萬多人的血,換來了兩千多萬人的休假,以及受害者家屬不菲的撫恤賠償。而大陸天安門學生與市民的數千追求民主的生命,換來的是一群「天安門母親」哭兒哭女哭干的眼淚,和一群流亡的民主精英,有家難回,有國難歸,甚至客死異域的王若望、劉賓雁、方勵之,曾是中共的同志,一度其骨灰也不許安葬故土,我們從臺灣的統治者對「二二八」血案,對比大陸統治者對「八九六四」血案,看到了民主政府,有認罪悔罪的機制與勇氣,專制政府不敢面對真實的歷史,只有瞞和騙的伎倆,再加武力鎮壓的手段。能不令人對民主叫好,對專制痛恨嗎?
參觀總統府人群告知我:政治應公開沒有禁區
到臺北參觀總統府,已成為旅遊者重要的觀賞。我們尋去時,領參觀證的陸客,已排起一兩百人。這些在大陸習慣一擁而上爭先恐後的人,突然都變得禮讓起來,足見大陸幾十年的鬥爭生活,被巧取豪奪丟掉的禮義,到沒有那類褻瀆文明的臺灣,又開始文明的ABC訓練了。
這總統府,很是陳舊,還是百年前日本統治臺灣時的總督府。若大陸某縣鄉政府的縣長鄉長來見到,或許要不屑地笑它是寒素建築,沒有他們的衙門建得豪華。他就不知道臺灣總統花錢要受立法院監察院審批監督,馬英九花錢的自由,遠不及大陸專制社會的鄉鎮長,把地一賣(臺灣的地,產權明確,總統無權賣一塊)錢一撈,重慶有鄉政府可建一座天安門式衙門。安徽有區政府可建一幢美國白宮式的官邸,鄉鎮長的消費氣魄也遠超過臺灣總統,是臺灣總統可憐呢,還是大陸制度可鄙可惡呢?
既然這總統府襲用的日本總督府,進入展廳,不僅見到滿清大臣向日本割讓此島的受權儀式照片,還見到日本統治臺灣51年曆任總督的照片與事績。這種正視歷史,不迴避歷史,與大陸中共癮蔽篡改歷史,成鮮明對比。望著日本這些前總督一個個的遺像,想起大陸開拓改革開放,還是中共兩任前總書記胡耀邦與趙紫陽,居然如從人間蒸發了他們的歷史,甚至這兩名字成了網路敏感辭而被清除,豈不顯出大陸當局的尶尬與卑劣嗎?
眾多民營媒體告知我:輿論的活力是民眾參與
我這媒體出身的文人,見到島上的媒體,無論紙媒與螢屏,不免關注起來。開始時印象不佳,眼裡儘是小市民、小視野、小趣味粹片,脫離不了小島的小家子境界。但深入觀察下去,發現正是這「小」十分珍貴,正是有這小呈現的個體「小我」,才不像大陸,「小我」全被「大我」代替與湮沒,個性被共性吞齧,就以大陸報紙對比島上報紙,大陸是清一色的黨報,就是《環球時報》之類的黨報子報,也不過是換個角度改點腔調去說黨話,偽裝民意去做黨的喉舌。而島上儘是民營報紙與民營電視,他們多說的民話,講的民生,且各具特色與個性。甚至還有大陸見不到的專講佛教的電視臺,說堪輿講風水的電視臺。美國CNN電視臺,也能見到,大陸唯一一家民辦的陽光衛視,也被驅逐與排擠出局,無論大陸吹噓辦了多少千百的媒體,實際只有黨媒一家。臺島才有各具個性與風格的繁榮媒體。那麼,這種信息繁榮,不是思想文化與學術繁榮的條件嗎?
我既看到媒體的個性,也發現臺島上民居的個性化,十分突出。不像大陸,無論東西或南北城市,好像是按一張圖紙打造,鄉下農房也是一模一樣,在臺島,大城與大城,小鎮與小鎮,都面貌迥異,不會錯把臺北認高雄,北投這溫泉與園林優美的度假地,與墾丁海濱休閑地,也是各具風情。鄉下農居,就更是式樣紛繁色彩各異,我們行在高雄大街騎樓下的街沿,發現各住戶門前那片人行道,也質量、顏色各異,有人不禁感嘆:這就是產權明確帶來的創業積極性與多樣性呵!
官二代接班告知我:權爭只能是公開競選競爭
更開我們眼界的是,臺灣官二代也在鬧接班,但這裡官二代與大陸官二代接班的運作,是迥然相異的。首先,在臺灣參選公職的過程是完全公開的,想獲取公權力必須公開競爭,不像大陸公權是秘密私相授受,前副總統連戰的兒子連勝文提出競選臺北市長,不僅有平民背景的柯文哲醫生公開與他競爭,還有前副總統呂秀蓮也來競選。他們在競爭中,把自己的政見政綱全公開出來,讓民眾的選票來決定,不像大陸共黨權力集團之間,操作於黑箱裡,運用的手段,惡劣凶狠超過黑社會的黑幫。儘管習近平這派勝了薄熙來那派,他們角力仍未結束,以反腐拉鋸戰進行的權力鬥爭,仍未結束。專制文化那你死我活的規則,注定他們這種權力交接所浪費的內鬥與內耗,無休無止,不可能如臺灣的民主競選,由民眾的選票而使權力爭奪告一段落。固然,臺灣的政客如陳水扁也能矇騙到選票與權力,但民主制主權在民,民眾可用選票把他選下臺,可用罷免權叫他下臺,還用法律判他的罪。共黨的專制,把一個下了臺的周永康,像揑個炭團,揑了很長時間仍下不了手——「你懂的」。
大陸專制權力豢養的吹鼓手,一度大肆喧囂「中國模式」,薄熙來還吹他唱紅打黑的「重慶模式」,李春城還收買文人易中天吹他的《成都方式》,現在,都破產了。我看:臺灣的民主模式,經過兩屆換屆,才是實踐檢驗出成功的中國模式吧?習近平講的什麼邪路老路,都是專制走不出鬼打牆的黑路,只有民主,才是光明的大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