黨的領導究竟是什麼東西?(圖:pixabay)
【看中國2018年4月5日訊】黨的領導究竟是什麼東西?
說來話長,它有個發展過程,或者說,有個變化(或異化)的過程。
1940年3月6日,毛澤東寫了一段漂漂亮亮的話:「所謂領導權,不是要一天到晚當作口號去高喊,也不是盛氣凌人地要人家服從我們,而是以黨的正確政策和自己的模範工作,說服和教育黨外人士,使他們願意接受我們的建議。」
寫得好!這應該是標準答案了吧。其內容,大體相當於一般意義上的政黨活動。如果毛澤東這個定義是算數的而不是騙人的,那麼,「黨的領導」不外乎提出建議。這種建議沒有法律效力,人們可以接受,也可以不接受。這種「黨的領導」,顯然對一切政黨都適用。不管什麼黨,此時此刻,如果政策正確,又做了模範的工作,贏得許多人願意接受它的建議,這個黨就能在此時此刻對許多人起領導作用。否則,你起不了領導作用,怨不了別人,只能怨自己。
毛不是個守信用的人。政權尚未到手,他說軟話;打下江山以後,嗓門粗了,概念隨之而變,水落石出了。他的石頭是:「黨政軍民學,東西南北中,黨是領導一切的!」
好傢伙,厲害了,黨的領導!全民被黨指揮,全國頓成兵營,政策不必正確,工作不必模範,建議就是命令,不管你們願意不願意,人人必須服從我的黨。吃飯必須進公共食堂。工會不得自行組織。工廠和商店不得私有。知識份子說得或想得跟共產黨不一樣的,叫做右派。抗日將士(除八路軍新四軍外)叫做反革命。全面探討共產黨成敗得失的課,不准開。共產黨不批准的書,不准寫,不准出。共產黨不喜歡的消息,不准發。共產黨不同意的事,不准做。——如此等等,過去非不想也,是不能也;如今條件成熟,毛就大講特講,陽講陰講,除了年年講,月月講,天天講,更要緊的是年年抓,月月抓,天天抓。抓什麼?官話叫做「堅持黨的領導」;俗話就是所謂「坐江山」。不是有個載歌載舞的寓教育於娛樂的流行節目麼,翻來覆去向觀眾灌輸的,就是「打江山」者有權「坐江山」這個千年真理。
劉邦就精通此理。他當草根時,老父要他向二哥學習,創點家業。他不屑一顧。打下江山,當上皇帝,他得意忘形,忍不住詰問老爸:「某業所就,孰與仲多?」(「俺創下的家業,老二比得上嗎?」)那還用說,贏家當然是掌握了「打江山坐江山」真理的他。是他,佔有了「天下」這個戰利品。他二哥,連同他爸,以及漢朝的全體臣民,都輸了。
但是,中共的「打江山坐江山」,和漢高祖的「打江山坐江山」,畢竟是不允許相提並論的。兩者的區別大得很!漢高祖的「坐江山」,是明碼標價的「帝有帝治帝享」;而中共的「坐江山」即「黨的領導」,乃是以「民有民治民享」面目出現的「黨有黨治黨享」。所以,前者被稱為以暴易暴和成王敗寇的山大王;後者則機靈地自封為能夠跳出腐化週期律的大救星。怎麼可以把兩者混為一談呢?
挂「民有民治民享」的羊頭,賣「黨有黨治黨享」的狗肉,確實是一門很深奧的大學問。毛和他的接班人出神入化的絕技,令人不能不嘆為觀止。
開政協,搞了共同綱領;一眨眼,被黨撕毀了。鬥地主,說土地給農民;一眨眼,被黨用國家的名義拿走了。選票,說是屬於選民;但必須選黨喜歡的人。公民權,憲法說屬於公民;不過未經黨批准,公民什麼都沒有——沒有信仰自由,沒有言論自由,不得集會結社,不得遊行示威。憲法大,還是黨大?誰還敢問!
連長江三峽,南水北調,這種改變整個東亞自然生態的大事,生於斯長於斯的老百姓不得開口,成了黨的家務事,跟小孩子「過家家」似的,黨已拍了腦袋,必須一意孤行,追隨羅馬皇帝尼祿前進:「我死後哪管洪水滔天!」
網上新聞:中國公民問外交部,「中蘇(俄)是否就唐努烏梁海地區歸屬問題籤約、中蒙是否就唐努烏梁海地區劃定邊界」,外交部居然以「你申請的信息涉密」為由,拒絕答覆。唐努烏梁海是不是中國的領土,中國公民無權知道!奇怪嗎?不奇怪。從1949年起,中國就歸中共一黨所有,予取予奪,禁止公民操心了。
何況國家和黨正在合成一體。如乾脆改國名為「黨國」,豈不萬事大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