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武帝虛心聽取異類之求,最後皆大歡喜。(圖片來源:Adobe stock)
漢武帝在位時不僅文治武功都有建樹,還勇於傾聽包括異類在內的各種意見。使國家在文化、經濟以及軍事上都達到了空前的鼎盛時期。
當年漢武帝在宮中設宴,正要開始動筷時,忽然聽到有人在耳邊說:「老臣冒死前來自訴。」但武帝四處張望,卻找不到說話之人在哪兒,他找了好半天,才在房樑上看見一個身子只有八九寸長的老翁,,面龐潤紅卻皺紋很多,鬚髮都是銀白色的,他拄著枴杖佝僂著腰在房樑上慢慢走著,看上去實在太老了。
武帝抬頭問道:「老人姓什麼,怎麼稱呼,家在哪裡?有什麼病苦對我說呢?」於是老翁順著柱子下來後,放下枴杖磕頭,只是嘆氣而不說話。然後仰起頭看屋,又俯下身子指了指武帝的腳,忽然間就不見了。
武帝又驚訝又奇怪,不知怎麼回事。他想起東方朔一定會知道,就把東方朔召來,把剛才發生的事告訴他後,問他剛才發生的事是怎麼一回事。
東方朔說:「他的名叫藻,是水木的精華,夏天住在幽深的山林,冬天潛藏在深河裡,陛下您連日頻繁地興造宮室,斬伐了他的居所,所以才來訴說。仰頭看屋,又俯身指腳,足的意思。希望陛下興建的宮室到這就足了。」武帝聽了後很動容,就命令下面停工了。
有一天,武帝來到瓠子河遊玩,聽到水底下有奏樂唱歌的聲音。這時上次武帝碰到的那個樑上老翁又出現了,他跟幾個年輕人穿著絳色的衣服紮著素帶,帶子和佩環都很鮮豔漂亮。他們的身長都是八九寸,有一個一尺多長的人乘著波浪出來了,但卻渾身不濕,還帶著樂器。
武帝正要用餐,看他們來了也就不吃了,讓他們排列坐在飯桌前。武帝問他們:「我聽到水底奏樂,是你們嗎?」老翁回答說:「老臣前次冒死去訴說,幸虧蒙受了陛下施給天地那麼大的恩惠,立刻停止修建宮室,使我們居住的地方保存下來,我們特別高興,所以私下慶賀一下。」
武帝問那個老翁:「可以演奏給我聽聽嗎?」老翁回答說:「既然我們帶樂器來了,怎敢不演奏呢?」那個最長的人便彈弦而唱,歌詞是:「天地的德啊垂降了大仁,憐憫幽魂啊停了斧錘;保住了窟宅啊庇佑了微身,祝願天子啊壽命萬年。」歌聲的大小和人沒有什麼區別。清澈悅耳的歌聲繞樑越棟。又有兩個人吹著簫笛,聲調默契和諧。
武帝非常高興,舉起酒杯說:「我可沒有什麼仁德值得你們這樣稱讚啊。」老翁等人全都站起來行禮接過酒杯,各飲了幾升酒也不醉。
這時他們中有個人獻給武帝一個紫色的海螺殼,裡面好像有牛油。武帝問:「這是什麼東西啊?我可不認識。」對方說:「東方朔先生知道。」武帝又問:「可以再拿些奇珍異寳給我看看嗎?」老翁回頭命令他們的人去拿洞穴之寳。
一個人受令後立刻下河沒於淵底,一轉眼又回來了,還拿來一顆大珍珠,直徑有幾寸,光明閃耀舉世無雙。武帝很愛惜它並拿過來賞玩。此時老翁等人忽然隱去了。
武帝問東方朔,這個紫螺殼中是什麼東西。東方朔說:「是蛟龍的骨髓,用來塗臉,可以使人的臉色好看。還有,如果女子懷孕,用了它產小兒會很容易。」後來宮中有難產的,用了它以後,果然非常有神效。武帝當場用那油來塗面,臉面立刻就顯得細膩滑潤又有光澤。
武帝又問:「為什麼這珍珠叫洞穴珠呢?」東方朔說:「河底下有一個洞穴,幾百尺深,穴洞中有一個紅色的蚌,蚌產珍珠,所以用了這個名。」武帝聽後既深深感嘆這件事,又佩服東方朔學問的廣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