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来横祸
当时,我是上海第一医学院医疗系六九级的学生,对这场“毛主席亲手点燃的和发动的文化大革命”很不理解,因此游离于运动之外,从不参与任何造反活动,是个道地的消遥派,闲着便和几个市西中学的老同学打桥牌。不幸,灾难还是降临到了我们这些很听话、非常遵纪守法的学生头上。
一九六八年四月,我们中的吴正(上海科技大学物理系学生),王汝仁(同济大学城市建筑系学生),朱中震(同济大学城市建筑系学生),蔡济亮(上海第一医学院公共卫生系学生)先后被隔离审查。我和费叔子(同济大学地质系学生)尚未隔离,我俩碰了几次头,实在不明白他们出了什么问题。一九六八年五月底,我和费叔子也遭隔离审查。几天后,第一医学院造反派将我和蔡济亮押送同济大学,受三校(同济、一医、科大)联合的“二一一专案组”审查。
为什么叫“二一一专案组”呢?是因为王汝仁发起,我们这群消遥派在一九六七年二月十一日(正月初三),每人带一个菜,在他家里聚餐。那天共有十余人参加,坐满了一个大圆桌。由此,专案组认定从那天起我们就形成了一个“有组织、有纲领、有行动的反革命小集团”。
刑讯逼供
六月四日,我被转移到同济大学的当晚,“二一一专案组”就在一个实验室里对我进行非法审讯。由于是三校联合专案组,因此审问我的人很多,少说也有二十多个。我的专案组负责人是我同班同学王国民。他后来成了张春桥的大女婿。现任上海复旦大学医学院副院长,上海中山医院副院长。
审讯开始前,他们先叫我除掉眼镜,以免我看清楚他们的面目,然后就要我老实交代“反革命罪行”,还反复要我读《敦促杜聿明等投降书》。由于我实在没有什么“罪行”可交代,专案组人员就显得越来越不耐烦了,有人开始打我耳光,他们不是用手掌打,而是用拳头打,打得我鼻血直流,地上很快就积起了一滩血。他们见我仍拒绝交代,几个身强力壮的打手就将我按在地上,用扫帚柄猛击我的臀部,没打个几下,扫帚柄就折断了。后来,打手们将塑料电线编成了打不断的鞭子,行刑者每打一鞭,我即惨叫一声,像触电般在地上翻滚,……我的臀部很快便肿得像一块石头,痛彻心肺。
打手们打累了,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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