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年,我们都是“羊”啊!相互沟通的时候,不过是“咩咩”的叫几声,除了被皮鞭抽打驱赶着,还有这些牧羊犬!
难怪,这一路上静得出奇。
终于回到我们的小窝了。打开电视机,中央电视台“春节联欢会”开始了。这是一个比较特殊的节目,全国各地的省台、市台都在无条件的转播,因为这有一定的政策性。不过有一些专题的电视台也可以播放自己特色的节目,这与中共“十六大”期间的电视稍有不同,那期间,全国上下的所有电视台都只有同步的“十六大”报导,真所谓“全国山河一片红”啊。
春节联欢会上有欢歌;有笑语;有调侃;有诙谐,但是也不难看出节目主持人、演员,以及电视上观众神情上的疲惫,我们也知道一台晚会准备了很久,排练过无数,最后定下来又?过了多次的彩排,一切都为了政治没有冲突的完善。累啊!我们真的知道。
猛然间,我又想起了烟花,就从墙旮旯?出一个布满灰尘的塑料袋,里边烟花的名特好,什么“天鹅下蛋”、“孔雀开屏”、“遍地黄金”以及“五彩蝶”、“小蜜蜂”、还有两个叫“舰带炮”,那是在女儿学步时买的,因为她胆小留下的,等她胆大了,我又没机会在家陪她过除夕。直到今天有机会了,却又碰上“通告”。我一手拿着烟花,一手抚摸着女儿细柔的头发,双眼有些模糊。
年年都要辞岁,岁岁都要?新。中央电视台的“联欢会”开始辞岁倒计时“十、九、八、七??”终于,我忍不住地抓起一把“遍地黄金”?着女儿推开北面的窗,我的嘴却一下张开了,几乎要声嘶力歇地大叫出来,窗下正有几个着装巡警,虎视眈眈的四处瞅着!
倒计时已?过去,女儿很想看“孔雀开屏”,我只好开门在楼道里一试恕?p>黑呼呼的楼道里蹲着两个人,他们都用一种惊恐的眼光看着我们,双手一同按着一个厚厚的包裹,包裹里“扑哧扑哧”的发出一阵阵沉闷而奇特的声响。当看到我手里的烟花时,极小声的告诉我,这是在放爆竹!听口气,他们是我的邻居,一对和睦的老夫妻。怎么爆竹就变成了“扑哧扑哧”的闷响呢?他们有些狡诘地对我说:千百年来,放爆竹就是要驱赶魑魅魍魉,?接全新的来年,这是百姓的节日却被“封告”。党庆、国庆爆竹可以大放特放。世上只有万年的?山,没有千年的皇帝!今天把爆竹放在铁匣子里,外面还包着厚厚的棉絮和衣服,就是为百姓出一口怨气。
女儿听他们说完,点燃了烟花,顿时狭小的楼道里闪耀着七彩的光亮,旋转的色彩映入女儿微笑的眼眸,充满了对人生未来的无数美好企盼。
我知道老人所谓的“封告”就是春节前张贴在各个社区的通告。通告有好几张,其中有两张是贴在“选民榜”旁的,那通告是规定人民代表怎样选举,可以选?。
这个社区的选举,我也去投了几票,是居委会的叫我去的。
那天刚下完雪,我去到投票点--基督教堂,教堂前厅的中央放着一个红色的投票箱,投票箱前和四周没有一个投票的选民,有七八个女工作人员围坐在墙角的火炉旁,悠闲的嗑着瓜子,轻松地笑谈各种趣闻;最特别的是一个男警察,他双手插在军警大衣里,用力将身体裹得紧紧的,半躺在一张长木沙发上,两眼直直地盯着前来投票的我。?着那双眼睛,我怯生生的走进教堂,全然没有一点进入天堂的愉快,我呆呆的站了几秒钟,“干什么的?”警察冷冷地问。
“投票吗”一个女人又问,我点点头,那女人走过来“你家几个人”?
“四个”。
“给你四张票”,四张一模一样的选票。
每张票上都有三个人的名字,我耸耸肩,那女人见我有些为难,就告诉我,“三选二。”
我指着选票问:“他们是?”?
火炉旁另一个女人接过去回答:“第一个是税务局长,第二个是教堂的牧师,第三个是一般群众,一张选票上只能?两个圈!”
所谓候选人是男是女我都不知道,只好咬咬牙,在每张选票的第三个名字上重重的?了两个圈。
这就是通告下的选举。
通告的作用真是万能,历年的通告又何其之多,通告可封杀williamhill官网 的“民主墙”;通告可以封杀天安门学生的鲜血;通告可以封杀中南海门前民众请愿的身影;通告可以封杀??。难怪我最近总是收听不到“自由亚洲”的广播,因特网上总不能登陆想要造访的网站!
“呯呯!??嘣!”南面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