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牛:源于屠夫。从前(现在也还有),杀猪宰羊,血放完了以后,屠夫会在猪羊的腿上靠近蹄子处割开一个小口,用一根铁条插进去捅一捅,然后把嘴凑上去使劲往里吹气,直到猪羊全身都膨胀起来。这样,剥皮的时候就会很方便,用刀轻轻一拉,皮就会自己裂开。这叫吹猪或吹羊。如果用这种方法对付牛,就叫吹牛。
但宰牛的时候,屠夫极少用这种方法,因为牛体形庞大,皮又很坚韧,皮下脂肪又少,要把整头牛吹胀起来,非有极为强健的横膈肌和巨大的肺活量不可,断非常人所能为。谁要是说他能吹牛,那他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九九是在“吹牛”!
“吹牛”又叫“吹牛皮”,但不明其来源的人,为了进一步强化其贬义,将它连谐带讹地说成“吹牛B”或略作“牛B”;由于这最后一个字在书面上常用“×”来代替,所以,现在又有人把“吹牛”说成“牛叉”。
人在“吹牛”的时候,常常会显得气势夺人。依据这一点,人们又把运势走旺的人和事形容为“真牛”(真棒)。股市的“牛市”“熊市”中的“牛”并不来源于此。股市上涨,走势曲线便向上扬起,形状恰似昂头立角的公牛的轮廓;下跌,曲线便呈下弯的弧形,与弓背垂首的熊相似。
不过,“牛市”之“牛”,与“真牛”之“牛”来源虽不相同,但在“运势走旺”这一点上却是一致的。
抬杠:据说来自东北的深山老林。很早以前,那里的人如果发生了争执,相持不下,就会把一根木杠子绑在树上,一人肩起一头往上扛;哪一方撑不住垮了,就算输了。
这当然表现了山民们的憨直纯朴,但如果往深里一想,就会发现,这种做法其实是极符合丛林法则的。在那样的环境中,生存才是硬道理;而要生存下去,最终靠的是体力(实力),不是唾沫星子。是骡子是马,拉出去遛遛,光是口舌之争管什么用?即使你在口舌上占了上风,没有生存下去的真正实力也还是白搭!
抬杠,嘿嘿,其义深矣,广矣!
二百五:古代一封银子是五百两,二百五正好是半封,谐作“半疯”。
完全不疯,照章行事,有理可循,即使偶有出轨,也在可理解的范围之内,这样的人不可怕。全疯呢,狂悖妄谬,标志明显,人一看就躲得远远的,或者把他关起来,为害因而就很有限,所以也不可怕。最可怕的是半疯。说疯不疯,说不疯又疯。因为是半疯,不够关起来的标准;因为半不疯,又常常使人失去防备之心;而且疯起来又疯得有理智,有章法,有水平,真让人防不胜防,躲没处躲。有一句话说:具有艺术家气质的政治家是最难打交道的,因为他们常常不按理路出牌。如果你知道艺术家都是天才的疯子,那么对这句话就不难理解了。
“二百五”的来历另有一说:一吊制钱五百个,二百五就是“半吊子”。但这种说法不可靠,因为一吊钱是一千个制钱,而不是五百个。
还有一说:唐朝的长安“市长”京兆尹权势很大,出巡时有庞大的仪仗队伍。在最前开路的小吏原为一员,官名叫“喝道伍佰”,手里拿着一根长竿赶开路人。后来,喝道伍佰增为两员,但长安群众并没有以两个伍佰称他们,而把他们共称“伍佰”,于是每人就被称为“二百五”;又因为他们每人手中持一长竿,所以又称他们为二秆子。因此,“二百五”与“二秆子”就成了莽撞、无礼、粗鲁之人的代名词。这一说法甚古,想来“二百五”听了,一定会很高兴。但我觉得,这里面拐的弯儿未免太多了点儿,有些牵强。
戴绿帽子:明朝刘辰在《国初事迹》中记载了明朝初年朱元璋对南京娼妓作的各种规定,其中有:娼妓家的男子必须“头戴绿巾,腰系红褡膊……”因此,俗称妻女卖淫和妻子有着“红杏出墙”之事的男人为“戴绿帽子”。
不过,到底是先有“戴绿帽子”这一说法,而后有朱元璋借此说来羞辱龟公呢,还是正好反过来?因为手头缺少文献资料,不好妄说。
妻子红杏出了墙的男人叫“戴绿帽子”,丈夫爬了人家窗户的女人叫什么呢?叫“涂绿眼圈”。这是我从王蒙的小说《冬天的话题》里看到的。但这种说法好象并未普及。当然,这都不是什么好话,不普及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