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上午9时30分~12时,信息时报开通“集体户婚育难题”热线,不少年轻白领争相拨打大吐苦水。拨打热线者多为大学本科以上学历,还有海外归国人员从网上看到报道,也来电倾诉自己回国后遭遇的“黑户”生活,感叹当前户籍政策的“铁面无私”。
而时报的连续报道已引起了广东省政协委员、九三学社广东省政法委委员孟浩的关注,并计划于下周展开专题调研,并将调研中发现的问题及结果以提案的形式在明年2月召开的省政协会议期间提出。
1 “香港公司要我,因黑户泡汤”
广州读者:张先生,35岁,湖北人,1994年兰州大学化学专业毕业,来到广州工作,因多种原因导致无户口、无身份证,虽有学历技术也难找工作,如今给人做家教谋生,连找女朋友也不敢奢望。
张先生说:“我大学毕业后进入广州某大型国企,当时是该单位的集体户口,1999年离职,本来打算将户口拿出来放在一个广州亲戚家搭户,但单位一直拖着不给迁出,后来户口终于迁出来了,但亲戚已经出国了,没办法再去搭户。而后来找的新公司,已经不接受集体户口了,所以档案这些全在自己身上拿着,变成了黑户人群。尤其是2001年身份证也丢了,没办法再去补办,对工作生活带来极大影响。
我是搞技术研发的,但由于没有身份证、户口本,经常跟合作者发生经济纠纷,却无处申冤,前几年帮一个公司研发了一项技术,按协议有10多万的费用给我,但对方不履行,我去打官司,却因为没有身份证、户口本,法院不受理;去年,一个香港的公司想找我过去搞技术开发,月薪七八千元,面试都通过了,但后来因为没有身份证户口本,泡汤了。甚至因为没有身份证,连去银行开户也不行,现金在我手上都是流动的,存不下来。
一晃眼大学毕业12年了,当年的同学朋友要么出国深造、要么做生意赚钱,再不济的也结婚生子了,而我呢,混到现在什么都没有,到了这个年纪,连个女朋友也不敢交往,我真的很难受!以前也有人叫我去找其他朋友搭个户,可以我现在的境况,我不愿意给朋友添麻烦,自己也是个读书人,骨子里还是有股傲气,没办法。
现在也不敢和那些企业打交道了,就帮几个朋友的小孩做家教,每个孩子收500多块,一个月就2千多元的收入,交点房租,日常开支一算,每个月所剩无几,本来我早就可以买房了的,现在却一无所有。”
2 “原单位卡户口本,非婚生育被罚”
佛山读者:阿波,女,30岁,广东茂名人,曾在佛山工作,如今在顺德大良买房,但因为非婚生育被罚款,户口没法迁移。
她在电话那头说:“你就叫我阿波吧,我为了户口问题,奔波了一年多,就连结婚这么喜庆的事,都一把鼻涕一把泪过的,这辈子都难以忘怀。
我和老公都是茂名化州人,1996年老公从广州一所大专毕业,进了佛山东建塑料厂,挂了集体户口,在单位干几年后,1999年跳槽,户口一直挂在那里。我的户口在茂名老家。
2004年,我们要结婚,回老公原单位开户口证明,原单位不给,说要把户口迁出去,他们不管这些。当时我们已经在顺德大良买房付了首期,但房产证还要一年才能办下来,所以希望单位先借户口本给我们结婚,一年后我们再迁出户口,甚至出两千块钱的押金,但单位领导不同意。没办法,我们又去了茂名老家,但结婚要双方户口本,光有我的没用,请客求人都没搞定。
问题是,那时候我已经怀孕两三个月了,不结婚就没办法领准生证生孩子。而且我当时29岁,老公32岁,都是大龄晚婚了,再不生不行了,不可能把孩子打掉。后来没办法,2005年1月,我们只好在没有登记结婚的情况下,先把孩子生了出来。
这时候,佛山当地的居委、计生找上来了,说我们非婚生育,要罚款,并且要回去补办结婚证,我们只好再回老家,想尽办法求爷爷告奶奶,才终于通过关系用老公户口本的复印件办了个结婚证。但老家那边发现我们已经有孩子,也要罚款。
现在,我们在顺德买的房子房产证终于拿到了,但是我们一家三口的户口都迁不进来,因为这个罚款还没交,没有准生证。我们投诉、信访,但都没有结果。他们就只说按政策办事。出来打工10多年,所有积蓄都供房付了首期,我们再也拿不出钱交罚款,而且也认为这个罚款很冤,不是我们愿意搞成这样的结果。”
3 “回国成黑户机场常被抓”
云南读者:罗先生,40多岁,北京人,1985年研究生毕业,1991年出国,2002年底从美国回来,在云南支教,由于户口不能落回北京,只好落在云南。看到时报关于“集体户婚育难题”报道及热线,感到有话要说。
“我1991年从原单位辞职,出国寻求发展,那时候因私出国要把户口全销掉,房子也收回去了,把身份证也注销了,档案则放在当时的人才交流中心机构保管。2002年回国后,发现国内变化太大,原来保管档案的机构都没了,档案也不知道哪去了,于是落户成了问题,要在北京重新落户,就只能买房。但我要去云南支教,不会长留北京,所以一直没去买房,后来一个人才交流中心的朋友帮忙办,但要交一笔手续费,我也没去弄。
所以回国的前几年,我都是过着没户口、没身份证的生活,由于经常在北京、云南两地跑,我在昆明机场被抓过好几次,每次都要解释半天,后来护照也过期了,更是麻烦。
2005年,在云南当地有关部门的关心下,我在云南落了户,结束了3年的‘黑户’经历。我深刻感受到,我国的这个户籍制度太可怕了,我在云南一个地级市看到,那里一些外来工学校里很多外来工子弟读书,却没有户口,这些小孩长大了要结婚成家,不知道他们该怎么办。“
来源:时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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