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学了,读书是令人快乐的,但上学,就不是那么愉快了。入学的新鲜劲儿还没有过去,一种屈辱感已经占据了我的心头。那是上学的第一课,老师就教导我们要感谢XX党,是它给了我们上学的机会,可是我觉的,是我们交了学费我才能来这里上学,我的小伙伴,家里穷的连学费都交不起,只能眼巴巴的看着我们来上学,他们该感谢谁呢?各个国家的孩子都在上学,又不是只有williamhill官网 的孩子能上学,我们,就该来读书的啊!无数的问号在心里翻滚,但我知道,没人能给我答案。音乐课上,那个《唱支山歌给党听》的歌,让一个孩子的尊严受到严重的伤害。 即便是让我盼望的语文课,也有令人难熬的时候。老师在讲台上大讲毛XX的《沁园春雪》,一再强调说不是因为是毛XX写的,而是因为它的文学价值。越描越黑的解释让我感到甚是无聊。那时虽不懂学术自由独立之精神,但着实厌恶那种媚俗。政治课上,一直在叫嚣要"解放"全世界,无产阶级只有用暴力才能夺取政权,在全世界实现共产主义,刚刚讲完,下学期的政治课本马上又换了一副温情脉脉的面孔,说要和平,说帝国主义是对世界和平的最大威胁。那时我的感受是什么呢?这样一种疯人呓语,前后矛盾的东西竟也堂而皇之的写进教科书,这不是教育是愚民。在历史课上,说国民党不抗日,但我知道,那是假的。如果说国民党不抗日,又为什么指责国民党在正面战场上节节败退?不抵抗怎么会打败仗呢?--胜败乃兵家常事啊!所以,我知道,历史课是以历史的名义出现的政治课。写到所谓的"解放战争"时,共产党露面了,说"消灭"了多少多少人,我对比了一下数字,发现"解放战争"死难的人数竟然超过了消灭的日本军,我难过,我无语,我不管他们穿什么颜色的军装,我只知道,他们是我的同胞,他们的血管里流着和我一样的血。痛心之余是隐隐的愤怒:自相残杀的事,不提也罢,不以为耻,不以为痛,还当作功绩来炫耀...... 我不得不在这种体制下接受"教育",但是这种疯狂的洗脑式的"教育"对我却无异于精神的折磨,我应付着一场又一场的考试,精神却游离在这个教育体制之外。
在一次重要的考试结束后,看着排名,我又一次感到繁华落尽后的寂寞:在得到的那瞬间就已经失去,我们什么时候可以拥有?我也深深的怀疑,我们学的都是别人过滤给我们的而不是我自己的选择,我用一生中最美丽的时光来攻读的东西,如果有一天我发现这些都是错的,都是谎言,谁能为我负责?谁又能负责的了?那又该是怎样的悲哀?
简单的化学告诉我,原子、中子这些微观世界的物质是有自身的运动规律的。天体星宿也是有运行规律的,我们,人,难道就是无序的吗?我们是不是在冥冥之中也按照一种既定的轨道在走而我们自己却没有发现?如果糊里糊涂的沿着轨道走完一生却不自查,那这一生岂不是白来?宗教到底是什么?有多大的力量让共产党提到宗教就气急败坏,虚张声势的叫嚷着要我们不能相信,同时自己却哀叹佛教"根深蒂固"?为什么不让我们看到宗教的教义?
在精神上,我是孤独的,但我知道,我不像那些人认为的是异类,我只不过比他们多了一层独立思考,不过是固守着我天性中真纯的东西而已,而这,恰恰是共产党最不愿意看到的。
1989年是黑色的一年,是我心上一个永远的阴影,只要共产党还存在,这个阴影就不会消失。悲愤之余,我又有隐隐的担忧:明天共产党的枪口会对向谁?我能躲过吗?我的孩子能吗?我对自己说,将来去自由民主的国家留学,为了将来的孩子彻底摆脱这红色的恐怖,更为了给六四的学生讨回公道。知道天安门开枪消息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永远也不会加入这个杀人如麻的组织,不管有多大的利益诱惑。大学时,身边的同学纷纷入党,在这个政治第一的国度里,所谓的思想比能力更重要,但是,时间的流水洗刷不掉血色的记忆,我只能以不入党的形式来表达我对六四中死难的学生和市民的怀念与敬意,如果仅仅因为我不是一个党员就不能留在这个文化中心城市,那我宁可不留。我行走在图书馆与教室之间,远离入党的喧嚣,静静体味这份带给我宁静的孤独。大学的前两年我很彷徨,学业、事业、爱情、亲情,所有曾经是我生活中很重要的东西,没有什么是永恒的。冥冥之中有种期待,期待有什么东西的出现让我的生活发生质的改变,一直在找,一直在等,直到我看到《转法轮》。
自从得法修炼,精神的家园花果飘香,暗香弥漫,仿佛一朵七色花从天而降,那一刻,期待成真,梦想成真,所有对人生的困惑,所有对宇宙的不解,在那一刻都豁然开朗。我终于知道了自己苦苦寻觅的是什么,那就是--永恒。我知道了我是谁,生命从哪里来,又向何处去。我也明白了,似乎与生俱来的那么强烈的兼善天下的愿望原来是来自那个亘古久远的贞洁誓约。我觉的自己不再是那个在天地之间孤独行走的孩子,在浩瀚的大穹中,有一双温暖的始终手拉着我在走。
1999年4.25前,各地传来的消息已有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7月20日,以我对中共的认识,我知道一场血雨腥风的所谓的"运动"已经到来,89年六四之后的担忧在这一天成为现实,我终究没能躲过中共的枪口。班级辅导员、学院、学校一级一级的找我"谈话"、作"思想工作",暗示我不要因为这个问题影响我的毕业。可是,我反问道,毕业证与学位证的发放不是由学业决定的吗?我的学业与我的信仰有关吗?大学的学术自由独立的精神在哪里?当一个国家的大学都沦为政治之奴时,这个民族的精神世界该是怎样的黑暗与悲哀!不要对我说,只要你说不炼了,一切问题就没有了,至于你心里想什么,我们也不知道。难道你不想听我对你说一句真话吗?难道你喜欢这样互相骗来骗去吗?难道人不该有一份对良知和道义的坚守吗?作为高级知识分子,在你们看来精神生活就这样无足轻重吗?"思想问题"是不存在的,每个人都有思想和信仰的自由,所谓的"思想汇报"就是对人的思想控制和精神折磨。人,都能站在现在看历史,但很少有人能站在将来看现在。你们都是经历过文革的,这场所谓的运动,当然要换个明目。当历史翻过这一页,你们扪心自问,敢说俯仰无愧吗?一场所谓的谈话,在我的愤怒中变成了个人演讲会。我愤怒,但没有失去理智。年轻的辅导员先是担忧,而后是赞许,最后称赞说好口才,果然名不虚传。我说,口才是以思想为前提的,没有思想哪来的口才。一场愤怒的演讲却出人意料的在温和和认同的气氛中结束。在不了了之之后,学院院长力排众议,我终于在毕业典礼上拿到了我的毕业证。在后来的日子里,我被迫辞职,辗转他乡,尽管世间的东西我一无所有,但我不觉的孤单,依然觉的我是世上最幸福的,也是最幸运的人之一。
而今退党浪潮以激浊扬清,拒不可当之势席卷全球,越来越多的清醒的世人加入到反迫害的行列,吾道不孤,法轮功学员之正道不孤!在看的见的将来,中共必成将成为孤家寡人,受到天地神灵的正义审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