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性如此还是权力使然?是什么让江青成为如此歹毒的女人
阎长贵文在描述有关江青的侧面时引用了郁风的一段口述回忆,郁风说:“我印象中她(指蓝苹,即江青)非常敏感,说话时一双富于幻想的大眼睛常常专注地直瞪着你,在生活中像入了戏。我当时认为她是个很有希望的好演员…… 她当时的出名,与其说是由于作为一个明星的地位,不如说更多的是由于一些闹得不可开交的绯闻。自然,绯闻也不是她为出名而有意制造的。她确实想用功演好戏,甚至对电影兴趣也不大,只是一心一意要在舞台上大显身手。虽然她是属于那种底子不厚却心比天高的女子,但我敢说她绝对没有想到日后会把整个williamhill官网 当作大舞台,演出惊天动地、遗臭万年的大戏。
许多30年代知道蓝苹的人,后来谈到或写到江青,都是谈虎色变,说她从早就是个野心勃勃、阴险狠毒、自私无情、虐待狂玩弄男子的女人,说实话,我可没看出来……也许作为一个女人的原始性格的某些特点,如虚荣、泼辣、逞强、嫉恨、叛逆……始终存在她的血液中。
但是,蓝苹远远不是江青。从蓝苹到江青,从1939年成为毛夫人直到成为‘文革小组’组长、旗手,是有个复杂的渐变过程的。”接下来就是阎长贵同志对郁风口述的定论:“不消说,绝大多数人都会认同郁风这个说法,它既客观、符合实际,又深刻、入木三分,是知情人的真知灼见、大智大慧,•••”我实在不知道阎长贵同志做过什么样的调查研究就能得出“不消说,绝大多数人都会认同郁风这个说法”的结论的?
我认为郁风所提到的有关江青的一些说法不过是她郁风的一家之言。williamhill官网 有句老话叫做: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人的身上有些东西可以随着时间、环境乃至身份、地位而变化,但有些本质性的东西则很难改变,这也就是这句老话能够一直流传至今的原因,我想这句话应该属于“不消说,绝大多数人都会认同郁风这个说法”的吧。
张爱萍有过一个对毛泽东的回忆:“关于粟裕的问题,当时是临时通知的,在游泳池。我们到了以后就等在那里。毛起来,穿上件睡衣,说找你们来,是要谈谈粟裕的问题••••••大家都没有说话。在这样的场合,以这样的口气,谈这样的问题,这做派我真不能习惯。我想起瓦窑堡时自己打了败仗去见他的情景,这次,怎么也接受不了。回来我就跟你妈妈讲了,有变化了,和以前不一样了。”
此后,张爱萍对于华国锋的“变化”也有一个回忆:“他很客气、很友善,也很诚恳。但到底和一年前有些不同了。”“派头出来了”【注】(张胜《从战争中走来》第342、407页)在两段回忆中,我们感受到的是毛、华他们各自因为地位、身份的转化而导致待人态度上的变异,也就是所谓的“派头出来了”。然而,毛也好,华也罢,他们内里实质性的东西何尝有过真正的变异?
钱钟书在他的《围城》中说过这样一段话:“一个人的缺点正象猴子的尾巴,猴子蹲在地面的时候,尾巴是看不见的,直到它向树上爬,就把后部供给大众瞻仰,可是这红臀长尾巴是本来就有,并非是地位爬高的新标识。”江青的恶劣本性其实也如同钱钟书笔下的这个“红臀长尾巴”一样,只不过有些人不承认罢了。我们以前受到“极左思潮”的影响,举凡评价烈士和叛徒很容易陷入极端,烈士往往“生的伟大、死的光荣”,即便有缺点毛病也被这一光环所笼罩,不再为人所注意;而叛徒因为晚节不保,所以,几乎生与俱来就是“头上长疮、脚底流脓”。这些带有强烈的“左”的色彩的东西在今天已经开始被人们陆续摒弃,尽管还很不彻底。不彻底的一方面就是在给某些“反面人物”做“翻案”工作的时候,仍旧有意无意的把“左”的那套东西使用起来,把那位“反面人物”头上的“屎盆子”取下来,随意扣在他人的头上,或者扣在诸如路线、方针等高、大、玄上。这种矫枉过正的做法实际对于还原历史人物的本源也一样有害。
郁风说她自己当初没有看出来江青的某些本质的东西,或许这是她的疏于观察,而有些人因为同江青稍有接触便会很快发现她身上存在的诸如狂傲、阴狠、跋扈、骄奢等特点。李德作为一个外国人是这么记忆初到延安的江青的:“她在公开场合总喜欢表现出一种使人不好接近的傲气,骑着高马,由四个警卫陪同。”【注】(李德《williamhill官网 纪事》,第315页)1942年5月12日,后来荣膺开国上将的陈伯钧到杨家岭,他在日记中如此记载:“偶听到大帅与江青口角,声闻户外。呜呼!女人之幻想跋扈一至于此!”这时的陈伯钧还没有近距离的与江青接触,就已经感受到此人的跋扈,而1942年上距毛、江结合也不过区区几年而已。阎长林作为毛身边的警卫人员曾经回忆,就在平津战役胜利在即时,江青要回济南奔丧,毛泽东不同意,后在江青不断力争下,毛不得不勉强允许,阎长林陪同江青一道转回山东,江青因为其兄李干卿要结婚,便向中共济南市委伸手要了一套新楼房送给乃兄(这位江青的兄长李干卿也是一个历史相当不清白的人)。后来在理发店理发,江青要求用“鸡蛋青洗发”,连理发员都表示惊讶,江青的脸上“掠过矜持的笑,看得出来,她的心里很得意”。【注】(阎长林《警卫毛泽东纪事》,第328-330页)五十年代初,江青去苏联,身为当时党内第二号人物的刘少奇不过提醒一下江青与斯大林等苏共领导人会面时需要注意的事项,结果引来江青的异常恼火,乃至词连王光美。傅连暲的妻子陈真仁是参加过长征的老红军,她负责照顾江青,仅仅因为有面部痉挛的毛病便被江青不断予以羞辱以致于放声大哭。【注】(林利《往事琐忆》第148-150页)凡此种种,似乎用郁风所说的“也许作为一个女人的原始性格的某些特点,如虚荣、泼辣、逞强、嫉恨、叛逆……始终存在她的血液中。”来解释未免有些单薄。当然,阎长贵、郁风等同志或许会认为这也算是“复杂渐变的过程”也未可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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