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舆论对俄罗斯这次立法大选结果及其随之发生的大规模抗议事件的印象是:所谓普京是一位被热爱的俄罗斯领袖的神话已经幻灭。但是,普京政体至少在未来一个并不短的时期仍然会统治俄罗斯。一个严峻的事实摆在西方面前,普京2012年将通过总统大选全面掌握权力,并且在不发生极大意外的情况下成为总统。那么,在这次立法大选出现普遍性舞弊的情况下,西方与俄罗斯本已艰难反复的关系会有变化的可能吗?
出版过‘俄罗斯—权力的反面’一书的法国政治学院教授蒙德拉斯在“普京仍然是一个困难的合作者”一文中指出,普京企图任意操纵票箱,结果唤醒了俄罗斯人,甚至可以指望欧洲也因此得以苏醒。在12月4日发生闻所未闻的点票舞弊之后,谁也再不能够把普京治下的俄罗斯介绍成是一个统治良好、拥有一个顺从的民间社会、有一个完全听从专制而且有效率的主子的命令的行政机关,并且它将走向一个西方百般期待的现代化社会。可笑的是,刚刚结束的俄罗斯国会选举从制度而言几乎毫无意义,却把当权者的滥权暴露无遗,潘多拉的匣子就此打开了。不过作者认为,普京虽没有取得胜利,但也没有失败。准确地讲,普京遭遇了挫折,但他并不会承认,而且在选后自吹自擂选举结果是“理想的”。
作者的结论是,面对普京的俄罗斯,现在轮到欧洲的领袖们该清楚如何对待的时候了。须知,在俄罗斯,当上克里姆林宫的头目意味着权力的无限膨胀,以至于膨胀到削弱这个权力赖以栖身的制度和基础;国家领导人在国家管理方式、落实法治国家制度、保护民众、尊重人权等基本问题上拒绝任何对话;政府和国家垄断企业只注重自身利益,从而损害法治基础,削弱科研和竞争力。在这种情况下,西方与俄罗斯当局打交道时可运作的空间被压缩,但是,西方清楚普京政体的弱处,因此,西方应该着眼于中长远而不是眼前。假如西方在俄罗斯内部政治问题上不自我设限的话,将在未来的谈判中会更具份量。因为俄罗斯内部的政治问题,毫无疑问正成为克里姆林宫焦虑的核心。
法国战略研究基金会学者伊莎贝尔∙法昆在“错过太多的机会”一文中则指出,冷战结束后在俄罗斯与西方之间不断重复出现的误解,将阻止双方去正确地理解刚刚结束的这次立法大选的结果。
作者认为,克里姆林宫的掌权者并没有获得“辉煌的成功”,但是高达60%的投票率本身给西方发出一个有意思的信息:那就是俄罗斯民众并不像西方人经常所说的那样的“麻木不仁”。俄罗斯民众对普京集团的政治信息感到怀疑,他们期待更多更好的东西。更多俄罗斯人认为,这次选举结果显示俄罗斯的政治和社会纤维并没有完全丧失活力。但是这一有趣的现象却在西方被放在了次要的地位。尤其在欧安组织及非政府组织指出点票出现舞弊之后更是如此,而随之而来的大规模抗议更使前述现象黯然失色。
不过,作者认为目前俄罗斯的形势很严峻,当权者惧怕前苏联国家近来发生的颜色革命,并把它同最近发生的阿拉伯革命进行类比。在这种情况下,俄罗斯当局,甚至不少俄罗斯政治学者都声称看到了“西方的黑手”和“外部势力”所起的作用。普京现在直指华盛顿是俄罗斯民众大规模抗议示威的幕后操纵者。在这一点上,国家杜马的大部分反对党成员也并未提出不同于普京的分析。
在普京与现任总统梅德韦杰夫达成在2012年进行权位交易之后,俄罗斯与西方的关系更加败坏。作者认为,在冷战之后,西方与俄罗斯重新互相定位时不断出现这样的问题,也许需要有距离的去审视双方的关系。
法国战略研究所研究员米高勒在“俄罗斯人喜爱沙皇而普京就是其中一个”的文章中说,法国媒体对俄罗斯情势的观察视角不对。统一俄罗斯党的确丢失了14%的选票,但仍然得到了49%。还应该指出的是,统一俄罗斯党票源损失并不意味着反对党势力结构性的上升。因此,选民对普京和梅德韦杰夫的疏离并不能吸引选民去支持其他反对党。作者认为,从这次选举透视2012年俄罗斯总统大选,统一俄罗斯党极有可能仍然是第一大党,这主要因为反对党在这期间进行联合并且共同推举一个真正能够同普京对抗的候选人的可能性很微弱。
最后,统一俄罗斯党虽然让选民感到厌倦,但这并非普京本人也遭遇到的情形。应该明确区分这两个因素。因为俄国人不一定喜欢他们的政府,但俄国人喜爱沙皇统治,他们同沙皇的关系与同普京的关系相差无几。因此,普京应该在不会遭遇太多困难的情况下重新当选。
来源:法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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