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立探望尘肺病老人(微博)
【看williamhill官网 2017年12月15日讯】袁立怪浙江卫视把她的表演剪辑的让自己看起来像个精神病人,其实袁立就是个精神病人,这个时代的病人,只是病得还不算太严重。
不正常的人多了,正常人就不正常了。那么多女演员都没做的事,你做了,当然会让自己看起来像个病人,那么多女演员做做样子的事,你把它当真了,还持之以恒了,你当然就是个病人。那么多人都没选择救助尘肺病人这个公益领域,你选择了,你要是没病,岂不是让大家看起来有病。
不是说一个人做公益了,大家就要把你看的圣洁无瑕,这点恰恰是袁立反对的。她没把公益或者说没把自己做的公益看得多神圣,这件事更像是内心的一次自我救赎。她是一个女演员,但她没有表演公益,公益也没有给她换来表演机会,她是实打实的在付出,更何况她在公益领域,选了一个最不受人待见的救助尘肺病人。
我家有个亲戚是尘肺病人,他是坑道老兵,年轻时没感觉,上了年纪感觉呼吸吃力,去省城大医院检查说是尘肺,但是大医院没有资格出具鉴定报告,必须要当地职业病防治所出具,才能去申请救治,而当地职业病防治所并不肯这么做,他就像那个开胸验肺的尘肺病人张海超一样走投无路。当然,他并没有学张海超开胸验肺,因为我告诉他,你这样做,相关部门也不会替你心疼的,你再做一次同样的事,媒体的兴趣会降低很多,很有可能得不偿失。后来还是各种托关系解决了这个事,他一直不明白的事,“当年我们为国家……,怎么现在……”。
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回顾一下张海超开胸验肺这件事。2004年8月河南新密市人张海超被多家医院诊断出患有“尘肺”,但由于这些医院不是法定职业病诊断机构,所以诊断“无用”。因为企业拒绝为其提供相关资料,在向上级主管部门多次投诉后他得以被鉴定,郑州职业病防治所却为其作出了“肺结核”的诊断。为寻求真相,这位28岁的年轻人只好跑到郑大一附院,不顾医生劝阻铁心“开胸验肺”,以此悲壮之举揭穿了谎言。其实,在张海超“开胸验肺”前,郑大一附院的医生便对他坦承,“凭胸片,肉眼就能看出你是尘肺”。
最终张海超获得了企业的赔偿,但这个结果并不是因为你开胸验肺的“壮举”让企业良心发现,而是其壮烈程度使得媒体介入了,舆论压力又使得卫生部督导组介入,才使得整个事情得到了解决,只不过,为张海超开胸验肺的医院却没有好果子吃,2009年8月,河南省卫生厅通报批评诊断出张海超“尘肺合并感染”的郑州大学第一附属医院,并对其立案调查。通报称,郑大一附院在不具有职业病诊断资格的情况下,进行职业病诊断,违反了《职业病防治法》。听上去毫无毛病,处理得合规合法,但我总觉得这里面谁有病?暂且算我头上吧。
袁立是在网络上了解到开胸验肺的事之后,才开始关注这个群体的,最初她想要找个公益组织捐点钱,但是参与公益多年的她,看了太多,听了太多,“有点不敢捐了。”后来她注意到了王克勤发起的“大爱清尘”并与他取得了联系。2015年7月,原本在杭州消夏的袁立随着“大爱清尘”一路辗转了湖北、陕西数个“尘肺村”。这让她原本只是想找个可信公益组织然后捐钱的初衷发生了偏离,转而成为了一个尘肺病公益事业的志愿者。这不是有病吗?
在澎湃新闻早年的一篇报道里这样记录着袁立的言行:当向阳村徐德地在又黑又潮的床上向她倾诉时,袁立忍不住拥抱了他……。“拥抱不能解决他们实质的问题。只是说我们不嫌弃你,我们想要表达善意。除了给他们钱,更重要的是给他们和他们的家人心理上的支持。”尽管随行医生提醒袁立,尘肺病人常有肺结核等并发症,离太近会被传染。“我心想,其实真正得了肺结核也不怕,因为肺结核是好治的。”这不是有病吗?
在袁立的一次公开演讲中,她说了这么一段话,“我希望尘肺病人和留守儿童问题能被真正的解决,让他们跟我们享受一样的教育和医疗水平,我觉得这是一个真正的大国该有的形象和人文关怀……。要替不能说话的人发言,维护孤苦无助者的权益,要替他们辩护,按正义判断他们,为贫困缺乏的人伸冤。”别说是一个女演员,一个普通人要说这些话,都会被当成病人,放着优越的生活不珍惜,却要谈一些权益、正义、贫困、伸冤,已经病入膏肓。
一个病人之所以是时代的病人,是因为他们对时代了解的太多,而时代能给他们的太少,就像尘肺病人、初中毕业的张海超说过的一句话,比很多知识分子看得都透彻:“法律的尊严,不在于它修改得多完美,它的条款多流畅,而在于它在现实当中是不是能执行。”这是很朴素的认知,再简单不过的道理,但有些人就是不明白,或者是假装不明白。
有人说袁立做公益是玩票作秀给自己贴金,这种质疑是正常的,毕竟那么多女明星都在这样做,但了解了这么多年她所做的那些事,听她讲了对这些事的看法,我觉得她就是一个正儿八经投入时间、精力、金钱做公益的生了病的女演员,她说过,“我觉得我们帮助人,可能不仅仅是从这个账上转到那个账上的钱,而是我们要去实地去勘察,实地去拉着他们的手慰问他们,而且需要一个长期长期的跟进。”很多公益人的认知也都不如她这个女病人。
我们不需要拔高袁立,我想袁立也不需要谁来拔高她,她就是个正常人,她有自己的坚守,也有自己的担忧,“有一天,我被抓起来了,(你们)记得要来给我送我爱吃的火锅啊”,是一句调侃,也是一句忧愁,这并不是什么杞人忧天,更不是受迫害妄想症,了解这个时代的人,了解这句话意味着什么。
在其他国家,明星关注公共话题,参与公共事务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但在我们这,却是很不正常的事,要么完全视而不见,要么有选择性的参与,要么有组织性的参演,而像袁立这样的女演员,无疑就是有病的。粉丝们也是非常宽容的,常常护着偶像,“明星也是人,你们不要侵犯他的个人隐私”,如果真没人报道明星私生活,最着急的还是你们粉丝吧?况且对于公众人物而言,还有个公众知情权吧。很多公共知识分子也有这样的毛病,被批评了几句,就立马跳出来说自己有消极自由,有不关注社会议题的权利,真是不要脸啊,当初你乐呵呵的披着公共知识分子的光环,享受着精神名誉,享有了公共资源,现在需要你承担责任的时候,你跳出来说我也是个普通人我有懦弱的权利我有消极自由,你还要脸吗?消极自由是赛亚。柏林在《两种自由概念》中正式提出的,柏林在论述消极自由时,指的是在正常社会里知识分子应该坚守的价值,而在一个非正常社会里,知识分子首先应坚守的是积极自由,积极自由和消极自由不仅不对立,还是紧密联系的。
左春和之前说过,“能够拥有消极自由的确令人向往,可以与世无争,学人可以醉心学问,独步古今。但是,没有政治自由的消极自由是不存在的,最多是一种消极躲避,在这里,‘消极自由’完全是一种精神自慰,因为你逃不脱政治权力的侵害。我们文化的博大精深竟然在这里体现出来,为了无限度忍受黑暗,可以移植如此体面的说法来为自己开脱。本来是鲁迅已经命名的苟且状态,经这么轻轻松松地一包装,完全没有了屈辱,一下子就高大上起来了。”
跟很多粉丝替自己的偶像辩解“他也是一个普通人”一样,我记得当年很多“大知识分子”评价前温总时说,“他首先是个老人”,我真是操了,他首先是个总理好吗?而且在公共议题里他只能是个总理,评价一个总理好不好,标准就是他的治理水平,而不是他穿着朴素,不是他轻车简从,不是他一顿饭只吃一个菜,不是他一双鞋穿了十几年……,作为“知识分子”你们只看到了这个正国级老人的一脸悲伤?只看到了他的眼眶含泪嘴角抽搐?你们真是愚蠢且虚伪,你们怎么看不到这个国家还有那么多没有行政级别的老人的不幸?你们如此“热爱老人”,特别是那些名老人权老人,你“热爱”他们,他们夸你“懂事”,他们的“果汁”自然就可以分你一半,你的“热爱”和他的“分果汁”行为,是不需要讲什么道理的,这就是隐藏在尊老爱幼温馨感人场面下的潜规则,你们给他们抬着轿子,等着他们从轿子里扔出赏钱,即便“老人们”故去,你们依然乐此不疲,因为死去的老人们还有孝子贤孙,你们就是这片土地上的食尸人。
一个人活得稍微久一些,就容易被误解成年高德勋,再加上些许名气,就很容易德高望重了。这就是这个时代被强硬统治下精英阶层的生存法则,每个人都必须假装正常,假装生活美好,假装充满阳光,一旦有人捅破这层窗户纸,抱歉,是你病了。轻则你不适合这个圈子,重则你不适合这个时代。有一个地方,专门为你们这些不懂事的病人而建。在演艺界,袁立就显得特别不懂事,你不懂事不要紧,但你的不懂事已经打了同行的脸,既有老前辈的脸,也有同辈的脸,还有晚辈的脸,他们如何容得下你。
不论是支持还是反对袁立的,大概都不太了解袁立的病,他们把这当娱乐新闻消化了。社会大众其实对于很多公共议题并不感兴趣,更多的时候是无法理解,所以在一些很朴素只需要朴素正义就能理解的事情上,他们往往被二手的学者搞懵圈,以至于很多时候他们并不在意也懒得去搞清楚学者们在说什么,他们判断的标准是:这个学者好温和,说的一定是对的;这个学者风度翩翩,说的一定是对的;这个学者穿的好简朴,说的一定是对的;这个学者活了一百多岁,说的一定是对的……。社会议题下的大众需要的只是一种心理按摩,我称之为心理大保健,谁能按的他舒服了,他就买谁的账,他并不具备从专业角度来判断哪一方是正确的能力,当然,他也不需要具备这样的能力和素质。
好吧,我又戾气了,我也病了。想给这个时代治病的袁立,被这个时代确诊为病人。而她只是这个时代病人中的一种,还有一种病人病得更厉害,他们无法显示,比如“南方傻瓜”甄江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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