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政一听,急命人驾车,亲自赶到王翦的老家,敦请他出来带兵,对王翦说:“是我错了,没听将军的话。如今李信果然大败。这回非请将军出马不可。”(绘图:Winnie Wang/看williamhill官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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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王灭了赵国,韩国。不久,秦王政21年,秦王又命大将王翦率兵攻克了燕国首都蓟城,也就是现在的北京一带。在这场灭燕的战斗中,王翦手下的年轻将领李信英勇奋战,在众多秦军将领中脱颖而出。他领军深入穷追燕军,最终捕杀了燕太子姬丹,把姬丹的首级献给秦王政。姬丹是荆轲刺秦王的主谋,也是秦王志在必得的仇人,李信的功绩,大得秦王赏识。
得胜的秦军班师回朝。这时,秦军面对的下一个目标,就是楚国了。
李信气盛,王翦谨慎;右丞相昌平君卫楚
在休整期间,秦王派王翦的儿子王贲对楚军做了一次试探性的攻击,结果是大获全胜。此时的秦王,还只有34岁,年轻有为,血气方刚,觉得楚国已是不堪一击,灭楚当是稳操胜券。一日,秦王召开了御前会议,召集文武大臣,商量灭楚大计。
秦王说灭楚一统天下在此一举。要大家商量出战略战术来。他先问李信:“按李将军度量,灭楚需要多少兵力?”
刚刚接连打了胜仗的李信,年轻气盛,拱手答道:“臣以为,二十万大军足可以灭楚了。”
秦王听了很高兴,回过头来又问王翦:“王将军意下如何?”
王翦经过慎重考虑,回道:“依老臣之见,还需六十万军力才可。”
秦王听了,不觉摇头,笑嗔道:“王将军果真老了,怎么如此胆小了?”转过头来嘉许李信说,“还是李将军长我军之志气!”
六十万军力,对于当时的秦国来说,相当于全国兵力的总数。也就是说,王翦认为,灭楚不可小看,还是需要动员全国的力量才行。秦王没有采纳王翦的建议。决定派李信为大将,统领二十万人马,去攻打楚国。会议还在进行,各位大臣也都各抒己见,有的提出如何供应粮草,有的建议采取哪个路线,秦王注意到唯独右丞相昌平君始终一言不发,不是平时的模样。秦王问:“右丞相有何进谏?今日为何不发一言?”昌平君见问,紧走两步,朝秦王深深一揖,说道:“臣启该死,但不敢欺君。臣父是楚王,臣本为楚人。现君王商讨灭楚,臣身担两国,不敢妄言。”此言一出,全场皆惊,当时就静了下来,再没有人说话。这昌平君在秦国出生,母亲是秦王室公主,父亲是楚王熊元。当年熊元做太子时,在秦为人质,娶妻生子。按秦国法律,秦国女子与他国男子结婚生的孩子,都属于秦国人。一切按照秦人的待遇。这昌平君一直就在秦国长大,还在秦国为官,论起来还是秦王嬴政的叔父辈儿。一直很受秦王重用。也都没有把他看作外人。这天听了昌平君的话,秦王沉吟半晌,廷尉李斯当即奏道:“昌平君身为秦国重臣,临阵分心,有不忠之嫌。为国家记,请大王把昌平君贬黜,离开京师重地。”秦王点头准许,下诏令,免去昌平君右丞相职务,削职为民,令武士跟随,迁徙(流放)到郢陈这个地方。也就是软禁了。王翦则被令交出将军印信,授予李信。王翦看此情景,就请求秦王,自己告老还乡了。
李信出兵不利,秦王再请老将
李信为主将,蒙武为副将,兵分两路,去攻打楚国。李信率兵从郢陈南路进攻,蒙武从东南进攻,一路大破楚军。忽然探子飞马来报:昌平君在郢陈举兵反秦!这一下,李信和蒙武大军腹背受敌。李信只好回兵攻打郢陈,蒙武也不得不回兵与李信汇合,去攻打郢陈。这就给了楚军可趁之机,杀出一支楚军,紧紧尾随秦军,三天三夜咬住不放,突然发起攻击,冲破李信军队营垒,杀死七名有名有姓的将领,李信军大败。
秦军大败的消息传到咸阳。秦王政一听,急命人驾车,亲自赶到王翦的老家,敦请他出来带兵,对王翦说:“是我错了,没听将军的话。如今李信果然大败。这回非请将军出马不可。”王翦说:“大王一定要我带兵,还是非六十万人不可。楚国地广人多,他们要发动一百万人马也不难。一定要出兵六十万,再要少,那就不行了。”秦王说:“好。就依将军。”随即从全国调集军队,集中六十万兵力,交给王翦。出兵那天,秦王还亲自到灞上给王翦摆酒送行。王翦接过秦王赐的酒,一饮而尽。拜谢之时向秦王政说:“臣征战多年,到现在也没有封侯。封侯是臣所愿。若这次上天保佑,借大王的福,克楚成功,希望大王能够封臣为候,多赐臣良田美宅,以光宗耀祖,显耀门庭。成子孙万代之基业。”秦王听了大笑,说“老将军得胜归来,寡人与你共富贵,何必虑此!”一直到出关分手前,王翦又连续几次向秦王提出求赐良田美宅的要求。秦王都点头答应。王翦的部下都很奇怪,觉得王翦平时并不是那么执着于功名利禄的人呐,这回是怎么啦?王翦对部下说:“六十万兵马,几乎是倾全国的军队了。我非贪财,以此来安秦王的心罢了。”部下这才恍然大悟。秦王送了王翦回咸阳的路上,随身官员问秦王,为什么王翦一而再,再而三的要求爵禄,财产,如此贪心,秦王却大笑呢?秦王说:“王将军是担心朕疑他而已,我既然交给他大权,就是信任他,怎能还疑他呢?他是不放心哪。”
秦王用人终不疑,王翦灭楚名无锡
王翦大军浩浩荡荡向楚国进发。楚国统帅项燕,也出动全国兵力抵抗。王翦到了前方,屯兵不动。只要兵士修筑壁垒,不许出战。楚军一再挑战,王翦就是不理睬。这样相持了一年多。这一年多期间,秦兵六十万,相当于全国的兵力。光是军饷粮饷供给,每天都会耗费很多的人力物力,王翦按兵不动,就有不少人在秦王耳边吹风,表示怀疑。而秦王却只是听之任之。从不过问。秦军都是北方人,原本对南方水土不服,地形也不熟悉,到现在都适应了。每天养精蓄锐,士气高昂。而楚军却松懈下来,以为王翦年老,不敢出战,只求自保。再加上粮草不足,于是楚军就准备东撤。没想到就在楚军不防备的时候,王翦下令全军出击。秦军六十万人马如排山倒海之势冲杀过去。楚国的将士好像在梦中,被打的晕头转向。昌平君死,楚军统帅项燕一看大势已去,也自杀了。秦军长驱直入,俘虏楚王负刍(音:除)。至此,楚国灭亡,时为秦始皇二十四年(公元前223年)。
当初王翦带着攻楚的大兵到达锡山也就是现在的无锡时,兵士们埋锅造饭,从地下挖出一个古碑。上面写着“有锡兵,天下争,无锡宁,天下清。”意思是说:(这座山)如果还出产锡,那天下就还会有战争;如果不再产锡了,那天下就太平了。王翦询问当地土人得知,这座山自从周平王时代起,就盛产铅锡,因此名叫锡山。但最近出产越来越少,这个碑是谁造的,没人知道。王翦不由感叹说:这个碑现在出世展现给人,天下从此就要太平了。这难道不是古人预先了解了天下发展的定数,所以制作了这个碑埋在这里,以便让我们这些后人知道吗?以后这里应该改名叫做无锡。现今无锡地名,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这个故事也告诉人们,秦国一统天下,是上天的意旨,是早已安排好了的啊。
秦王灭齐,一统六国
始皇帝二十六年(公元前221年),秦始皇命令王贲挥戈南下,攻打东方六国中最后一国——齐国。从春秋到战国中期,齐是山东诸国中较强大者。但是,公元前284年,燕、赵、韩、魏、楚五国攻齐,尤其是燕国大将乐毅横扫齐国,令齐国险些灭亡。之后,齐国一直没有复强。此时齐王建是个无能之辈。王贲南下伐齐,势如破竹,长驱直入,来到临淄,齐王建与丞相后胜马上向秦不战而降,齐国灭亡。秦国走完了削平群雄、统一六国的最后一程。
主要参考文献:
李开元《秦谜:秦始皇的秘密》
李开元《秦崩:从秦始皇到刘邦》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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