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挺喜爱使用“斋”字来为书房命名的。图为仇英《人物故事图册》之《竹院品古》。(图片来源:公有领域)
提及知识分子,似乎就觉得这类人的家庭中必定会设置书房。其实,“书房”是现代人的叫法,古人称之为“书斋”,像古人唐代诗人王勃〈赠李十四〉诗四首之四道:“直当花院里,书斋望晓开。”而古人多喜爱使用斋、堂、屋、居、庐、室、馆、园等字来命名书房,例如刘禹锡的书房称为“陋室”、纪晓岚的称为“阅微草堂”、陆游的称为“老学庵”、梁启超的称为“饮冰室”、李清照的称为“归来堂”、汤显祖的称为“玉茗堂”、乾隆皇帝的称为“三希堂”等。
你有没有发现,古人挺喜爱使用“斋”字来为书房命名的。可是“斋”字总让身处现代社会的笔者觉得,似乎让书房显得过于无滋无味了。难道,古人在布置书房时,跟现代人很不一样,不讲究摆放诸类艺术物件?现在就先来说说,古人为何十分喜爱使用“斋”字来为书房取名吧。
何谓“斋”呢?根据东汉许慎《说文解字》中所言:“斋,戒洁也。”这句话的意思是,斋是清心洁净之地,包含了恭敬、寡欲的意思。这话听起来似乎距离现代生活颇远、颇像是古时候才会出现的生活样态,其实,潜心求学、修身养性、清静雅致、绝尘脱俗,这恰恰是古代知识分子所要追求及想要达到的最高境界。
因此,向往、追求这一类境界的古人,若拥有自己的书房,那么其中的摆设多半简单、朴素,并不会有过多物件摆设。你可能会感觉颇具寒酸之味,其实面对一望几乎无物的书房,古代很多读书人是非常能享受其中的。
因为,这类的古人往往借由书房名称,一展胸臆大志、超然心灵。他们面对自己的书房,总是经过再三地反复推敲,经过深思熟虑后,觉得既符合个人内在的品性涵养、外在的为人言行,又能够展现人生寄讬、心灵标的等可屡经检验的条件后,才会定下字数少却具深邃意义的书房名称,不再更改。至于书房内需不需要陈列高昂摆设或吸睛物件,绝非挂心的重点。
刘禹锡的《陋室铭》就为后人说清楚、道明白了如此简朴的高境界:“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斯是陋室,惟吾德馨。”能在追求知识的过程中,不断地增长己身品德,真的足以大呼:“何陋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