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华文化集大成的《红楼梦》中,众多颜色之名新奇雅致。(图片来源:视频截图)
想过没有?什么色彩,最能引发你浮想联翩呢?我认为,妃色,是能让人浮想联翩的颜色。妃子,红颜,“芙蓉如面柳如眉”的芙蓉花瓣的颜色。
藕荷色,我的第一次对这种颜色的认知来自母亲口中,藕荷色,鲜艳而沉静,直到现在,都是我最爱的衣服颜色。后来发现别人称这种颜色为紫色时,我也跟着用紫色这个词,心里却有“如花美眷,似水流年”的失落。如今我又开始用藕荷色,让别人以为江南水乡是我的家乡,但我的家乡实则在北方苦寒之地。
秋香色。小时候看到这个颜色赶紧去查字典,原来是黄绿色。今年在甘迺迪中心看完神韵后,买了秋香色T恤,拿到手里突然明白为什么叫秋香色。在绿叶变黄的季节,凝结了霜露菊芳的清秋的气息的颜色,就是秋香了。
杏黄 。南梅北杏,北方的春天是杏花三月天,杏黄了的颜色北方人称之为杏黄色。
月白。浅蓝色。用月白来形容浅蓝色,费了我许多思量。过去的绫罗绸缎比现在普遍,蚕丝衣料带有天然的光泽,月亮边上泛蓝的颜色,就是月白了。月白色的丝绸,泛着浅蓝近乎白色的柔光,非常淡雅。第一次知道月白的颜色,是从《红楼梦》里知道。黛玉从南方带来的丫头雪雁,不肯借给赵姨娘月白缎子袄儿。
宝蓝。宝石一样的明亮的蓝色。和月白一样,也是只有丝绸衣料才能有的颜色,华丽高雅。天然的丝绸光泽柔和,近代的化学衣料比如醋酸纤维,也带有光泽,但是小时候我母亲总是说那是“贼”光,只能做衣服里子。这里的“贼”是东北话与“正”相反的意思。
金红色。这是我自己给母亲的绣花线起的颜色名。我母亲那一辈的女子,闲暇时间是要绣花的。那时家里的窗帘,门帘,枕套,都是手工刺绣。刺和绣是两种不同的手法。一缕一缕的绣花线,夹在《大众电影》这样的书里。
大人刺绣时,我就喜欢拿出丝线来来回回的摸。看着大人把已经很细的丝线再细细分成几缕。那时的丝线,是真的蚕丝的线。只有蚕丝线,才能这样继续分缕。这种金红色的线,不是蚕丝,是夹在丝线里配色的,是当下的玫瑰金。父亲是不许他的书做别的用途的,只允许姐姐的《大众电影》这些没文化杂志才能用来夹丝线。
天水碧。李煜的小周后酷爱绿色,宫女纷纷效仿,一个宫女在染色时忘了收回来,第二天发现被露水打过的颜色更好,故名天水碧。宋蔡绦《铁围山丛谈》卷三记载:“昔江南李重光,染帛多为天水碧。”
吹绿。这个颜色名真真阳春白雪,我迄今为止只见过一次,是在旧金山的亚洲艺术博物馆。那是来自台湾故宫的展品。两只宋朝的杯子,一红一绿,穿越几百年依然鲜艳雅致,温润如新。展品不允许拍照,即使允许,相片的颜色和真实的颜色也是有误差,而这误差,可以差出环肥燕瘦。红色的是“胭红”,绿色的,叫“吹绿”,我到现在也没找到出处。是春风吹拂出的绿色吗?
中华文化集大成者的《红楼梦》,颜色之名新奇雅致。第四十回,贾母带刘姥姥游大观园,看到黛玉的纱窗颜色旧了,让凤姐去找软烟罗来给黛玉换纱窗。
贾母笑向薛姨妈众人道:“那个纱,比你们的年纪还大呢。怪不得他认作蝉翼纱,原也有些像,不知道的,都认作蝉翼纱。正经名字叫作‘软烟罗’。”凤姐儿道:“这个名儿也好听。只是我这么大了,纱罗也见过几百样,从没听见过这个名色。”贾母笑道:“你能够活了多大,见过几样没处放的东西,就说嘴来了。那个软烟罗只有四样颜色:一样雨过天青,一样秋香色,一样松绿的,一样就是银红的。若是做了帐子,糊了窗屉,远远的看着,就似烟雾一样,所以叫作‘软烟罗’,那银红的又叫作‘霞影纱’。如今上用的府纱也没有这样软厚轻密的了。”
在这里,纱与罗是同一种丝织品,软烟罗与霞影纱,烟霞一样的纱罗。上等的罗织品,一匹只有200克。一匹就是一卷,大约三十米。这个数字是不是很让人叹服?
罗轻软,做舞衣做帐子都好。贾母说做平常穿的衣服不好,用来做夹背心子,套在上衣外面。
石榴裙。就是用石榴花染色的衣裙。石榴裙始于历史上封地最多的太平公主,她与其哥哥相王齐平。太平公主最爱石榴花,她命人在封地内遍植石榴花。至今西安城内仍是遍地的公主花。用石榴花染色,做成衣裙,就是石榴裙了。自太平公主始,石榴裙如东风吹生春草一样,在宫廷内外传开。
《中华古今注》里记载,唐玄宗开始,下令宫中女子披帛。轻软的帛巾,动如烟霞漂浮,静如云朵堆叠。舞台上的水袖,就是生活里的帛巾。唐朝仕女装的优雅华丽便在这石榴裙和帛巾里。《霓裳羽衣曲》源自天宫,披帛是不是唐玄宗见到仙子的装束而令宫人效仿呢?
责任编辑:袱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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