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龙与林彪在战争年代(图片来源:网络图片)
贺龙是四肢发达、大脑简单的土包子,没读过书,一方面口快心直,看不惯就说,对朋友讲义气,另一方面,他也根本想不到阶级斗争年代中共高层会有如此阴险毒辣。小小年纪手提两把菜刀闯进警局杀死盐税局警察,用现代的话来说就是恐怖份子、暴徒。但毛泽东称他为英雄,文革时又怕他的菜刀造反,把他打成敌人。
同样一件年轻人杀警事件,共党态度完全相反,发生在当下。2008年7月1日,有一个在上海户外运动爱好者叫杨佳的,因为无端被上海市公安局闸北分局警察殴打致失去生育能力,手提一把水果刀闯进警局讨说法,杀了六名警员,被共党定为杀警犯很快执行死刑。杨佳,按毛泽东的标准,就是贺龙英雄。但是贺龙比杨佳年小,长大后更是无法无天。杨佳用的工具比贺龙少一半,报仇之恨带有真英雄气节。可见,共党多重标准之下,翻掌覆手定法定罪,阴阳手段都极其阴险毒辣。
再说四肢发达、大脑简单的贺龙,没有文化,是如何料不到中共高层的阴险毒辣之手段的。
炮制的伪信
1966年秋天,由肖华、杨成武带队,北京的各军兵种负责人被通知乘车去叶剑英家看有关贺龙的材料。周恩来还曾特别交代肖华、杨成武,重点是看贺龙通敌的材料。叶剑英对军队干部说:“总理刚才打电话来,特别强调要注意看投敌问题。”这些揭发材料大都来自贺龙比较信任的部下;仅有一份是周恩来提供的一封信,此信是贺龙写给其一位国民政府任职的旧交。
其实,这封信是周恩来命令中央专案组逼迫曾担任国民革命军总司令部秘书处长的李仲公制造的。李仲公将贺龙的“亲笔信”托人送交周恩来后,很快就得到周的答覆,周恩来办公室派了一个人到李家,很客气地说:“感谢仲老对革命的支持,仲老的信总理已收到,总理让我们转告希望仲老注意保重身体!”贺龙的信件日后成为贺龙投敌叛变的“铁证”。不过,有趣的是,1974年,华国锋主导复查贺龙案后,证实这封信是伪造。
1968年9月5日,毛泽东将林彪指使吴法宪写的攻击贺龙的信交给贺,说:“你呢,与别人不同,你是一个方面军的旗帜,要保护你。总理也保护你。你不要紧张,我对你是了解的。我对你还是过去的三条:忠于党,对敌斗争狠,能联系群众。听说你身上经常带着枪……”贺龙马上说:“没有,没有枪,枪早就交给周恩来了,刚才警卫都查过我身了。”
9月6日,林彪受毛泽东嘱咐,就贺龙问题在中央军委会议上正式“打招呼”:“军内开展文化大革命以来,军委各总部、各军兵种以及某些大军区都有人伸手,想在那里制造混乱,企图乱中夺权……他们的总后台是贺龙,因此主席说要在军内高级干部中打招呼,对贺龙的野心要有所警惕。”到会的几位元帅表态拥护毛的决定。
贺龙要见毛泽东,周恩来笑着说,不必了。事实上这是毛的交待:不见,要见问问军内高级干部。毛要整人但自己不想当恶人。贺去见林,按毛的说法“这个贺龙,到哪里都带着枪嘛。”使林的妻子叶群极为紧张,但林还是见了贺。林站起来笑着和贺龙握手,寒暄过后,贺问:“林总,我今天来想听听你对我有什么意见?”,林答“没有”,贺说“不,林总,总会有一点吧!”林沉默了一会儿说“要说有吧,也只那么一点点,就是,你的问题可大可小,主要的是今后要注意一个问题,支持谁,反对谁。”其后贺龙又找了其它参加中央军委会议的到会者,但他们都很冷淡。
11月13日,贺龙在中共中央军委接见外地来京串连的军队院校师生大会上,要求军队院校师生发扬光荣传统,遵守纪律,不介入、不干涉地方文化大革命,不参加上街游行、(毛泽东)炮打司令部等活动。
贺龙与周恩来(图片来源:网络图片)
周把贺龙夫妇囚禁到西山
这加剧了毛的反感。毛泽东决定隔离贺龙,他要周亲自去落实。1月19日,周恩来和李富春代表中央跟贺谈话,这个时间安排红卫兵把宣传车停在中南海墙外,不断高喊“打倒贺龙”。周见到贺时说:“林彪说有人向他反映,说你讲他长征中的坏话,有这事吗?”贺说:“我只是在延安时曾问过某人,不知道林彪在历史上的问题。”周:“林彪还说你在总参、海军、空军、装甲兵、通信兵等到处伸手,不宣传毛泽东思想,说毛主席百年之后他不放心。”“还有,关于洪湖肃反扩大化问题,你、夏曦、关向应都有责任,你要好好想一想。”“你什么都不用说。毛主席不都和你谈过了嘛,毛主席还是要保护你的嘛!”“对于你的安全我负责,我也要保你。我想把你留下,但中南海这个地方也是两派,也不安全,连朱老总家的箱子也被撬了。”“我给你找了一个安静的地方,去休息休息。”“家里的事,我顶着,你就别管了。我已经安排好了。你不要着急,杨德中护送你,夜间再走。”然后周亲自派警卫部队把贺龙夫妇送到北京西郊的山区隔离审查。
冬天的荒山,寒风阵阵,枫叶已落,光秃秃的连乌鸦都冻得瑟瑟发抖。那地方三面环山,只有一条路可以出入,是周恩来特意安排寻找的,门外有警卫。用薛明的话说:那是个鬼地方,什么人也见不到。
贺从此失去人身自由。9月,贺被立案审查。
假如贺龙不去周恩来家躲避,或者是被周恩来拒之门外,能不能逃过一劫?当然,也很难说。刘少奇都在劫难逃,谁能保住贺龙?
被迫害的日子里
林彪一直要整垮贺龙。1968年10月13日举行的中共第八届十二中全会上,毛泽东宣布他对贺龙不保了。
被囚禁西山后,贺龙已患上了严重的糖尿病:尿频、口渴、饥饿。但是,在周恩来的指示下,不给多余的水和食物,不给治疗。说白了,就是要尽快的把他拖死。“贺龙的问题”已变成了“敌我矛盾”。
到西山后,警卫谎称有人要来揪斗贺龙,怕被人发现,把贺龙夫妇居室的窗帘全部拉上,不让他们拉开。随后,又将他们床上的被褥、枕头全部收走,使他们在一段时间里只好睡光光的床板,用手臂当枕头。
伙食也越来越差,饭里故意掺进很多沙子,他们只得向做饭的战士把大米要来,晚上戴着老花镜,把沙子一粒一粒捡出来……
看守他们的人还借口水源困难,连续四十多天断绝了对贺龙夫妇供水。
在那炽热炎炎的夏天,不让拉开窗帘又不让打开窗户透气,把他们憋闷的汗水淋漓,但每天只给他们一小壶水。
71岁的贺龙为了保护这一点珍贵的水,夫妇俩只好不洗脸、不漱口,渴到实在受不了时才喝上一小口。与此同时,工作人员和警卫则天天冲凉洗澡,大量用水。他们用水时,故意拉开窗帘让贺龙夫妇看到。
因此,贺龙夫妻俩起床后,就撩起窗帘,先看看天气如何,如果看天上有云彩,就很高兴,祈盼能下点雨。
到了下雨天,他们就把水盆、脸盆、口杯等等大大小小,凡是能盛水的东西都摆到门前雨地上。
有一天,贺龙用洗澡盆接了满满一大盆雨水,准备留下来喝,在同薛明抬水盆时摔了一跤,摔断了腰椎。医护人员只草草包扎了事,不允许送去医院治疗。自此之后,贺龙在椅子上靠了半个多月不能动弹,大便也解不出来,非常痛苦。
医生又不给治,薛明只好自己嘴里含了肥皂水,用氧气袋上的橡皮管作导管,给贺龙灌肠。结果薛明的嘴也被肥皂水烧坏了。
伙食越来越差,两个圆形的小饭盒,一个盛浅浅的一点饭,一个盛菜,通常是见不到一点油花的清水煮白菜、糠萝卜,或者是像甘蔗皮一样咬不动的老豆角。贺龙经常饥饿难忍,步履艰难,连上厕所也走不动了。有一次愤怒的说:“他们硬是想把我拖死,杀人不见血……”
他渴极的时候,居然喝自己撒下的小便;有一次饿极了,居然嚼食过给他写“认罪书”的稿纸。
由于贺龙身体太虚弱了,感到疲乏、心慌、头昏、失眠、心律失常……
1968年3月下旬,贺龙终于病倒了,患了脑缺血失语症,被送进了北京卫戍区某医院。”贺龙专案组”的3个副组长被找去,说:中央决定,对一些重要审查对像的吃药问题要加以控制,不能叫他们自己保存药物随便吃。安排的男护士立即以”组织决定,检查你们自己存放的药物是否变质“为名,把贺龙从家中带去的治疗糖尿病、心脏病、高血压和神经衰弱等药品全部收走,把检查糖尿病的试剂也都拿走。
贺龙意识到可能会被他整死在医院,坚决要求出院。(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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